容怀宴一看到摆放在宽大黄花梨木桌上那一卷卷或摊开,或随意卷起一半的画卷,就知道容太太为何不高兴了。
他不疾不徐地弯腰捡起掉落在干净地毯上的一幅画。
入目是少女婀娜玲珑的背影,趴在床尾,纤指攥紧了华丽的床柱,油画画风,氛围感极强,连桃花眸潋滟水色都描绘的清晰。
顾星檀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探身抢过他手里的画卷,“你还好意思欣赏?!”
被抓包了干得坏事,就不能有点羞愧之心?
容怀宴掌心撑在桌面,含笑望着她,似是可惜:“被容太太发现了呢。”
说完。
便继续不紧不慢地将那些摊开的画卷收拢整齐。
就这样?
顾星檀眼眸眨了下,又眨了下,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你就不解释解释,为什么画这种……这种不知羞耻的画?!”
望着那一幅幅比她修复过的春宫秘戏图还要露骨的画,不可置信道。
容怀宴顺着容太太拽着自己衣袖,慢条斯理地与她十指相扣。
薄唇覆在她耳边,冷玉质地的声线染着淡哑,“因为小海棠的每一次,都让我情不自禁。”
每一个封存的画卷。
都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
藏匿着他无边无际、永无止境的烈火炽焰。
唯独用这种方式,才能止渴几分。
顾星檀怔怔地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瞳,红唇张了张,脑子空白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容怀宴已经将那些艳色横生的画卷,又被重新封藏进了柜子里。
只是已经打开的魔盒。
再也关闭不了。
顾星檀很想问他的情不自禁是什么意思。然而——
没等她想好怎么说。
便看到了正院卧室那一台熟悉又陌生的纹身器材。
思绪瞬间被岔开:
什么?!
容怀宴竟然真的把纹身器材带回来了。
真要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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