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今岁回过神来,立马抓住了他的手,
“燕雪衣!”
“我没有后悔,你不能在这里动手,一旦残留魔气,你想现在就和修真界开战么?”
他嘴角残忍地翘起,掀起丹凤眼看着她,
“不会牵连你的,少宗主。”
“反正魔族杀人,要什么理由?”
——他现在的状态不对,魔气四溢,漂亮的丹凤眼里一片空洞的漆黑,连瞳孔都快消失了,渐渐只剩下了一片渗人的漆黑。
她突然间道:
“燕雪衣。”
他转过头来,她轻声说,
“我手疼。”
这么轻柔的一句话,却像是驯兽师的口令、开门的密码,一出口,就神奇地安抚了这条濒临疯狂的恶犬。
杀气一滞,他回过神来,低头一看——
她的手,细白又修长,就算是有练剑的伤,也不明显,美玉一般,只有一点练剑的薄茧;
这只魔的手却十分粗糙、伤痕累累,毕竟魔界摸爬滚打多年,哪里比得上修真界养尊处优的少宗主?
那双美玉一般的手,此时正被他捏得发红。
这魔头下意识地松开手。
却被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反手抓住。
柔软,温暖。
一室寂静。
她抓过了他的手,他指尖的那团黑色的鬼火,从黑色慢慢变白,魔气在她的指尖被净化。
明明他可以轻松抽离,他却浑身僵硬,没有动作。
整个人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杀气如潮水一般退去,漆黑的瞳孔也渐渐散去了黑雾。
夙流云残留的神魂和尸体,一起被这净化过的火焰寸寸烧为灰烬。
房间里只有噼啪之声,她的手指始终没有从他的手心抽离。
她对他说,“燕雪衣,你不要多想,我讨厌夙流云,巴不得他死得干干净净。”
“我只是……”
“想搞明白一些事。”
她从地上捡起了那只枯黄的草蚱蜢。
仿佛透过那枯黄的草叶,看见了少年时的小魔头——
少年头顶两个残缺的魔角,笑嘻嘻地把一张漂亮过头的脸蛋凑过来问她,
“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跟老子回魔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