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门又打开。
来人正是这桌饭的男主角儿。
南母回头看去,“礼尚往来”地也夸了对方儿子一通。
“对了南知,阿姨给你介绍一下。”易母说,“这是我儿子,叫易彬庭。”
南知起身回头。
倏的一愣。
就是刚才卫生间遇到的男人。
她刚才还在唏嘘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要跟这种渣滓相亲。
原来就是她自己。
“……”
易彬庭自然也认出她来了,但这人的脸皮显然是有些功力的,非但面上不露,还彬彬有礼地伸出手:“你好,南知,很高兴认识你。”
南知简单握了个手,很快抽回。
好在大家没有总把注意力放在两个晚辈身上,南知也松了口气。
南兼石跟易父碰了杯酒:“这次多亏了你帮忙,不然我也没法这么快就吃下那个大单。”
易父:“不用说谢,我跟萬林集团早就不对付了,拉你一把也不过是顺手的事儿,当初你也对我有恩,如今要是真能亲上加亲,那是最好的了。”
南知愣了下。
对南兼石口中提到的这个事她不是没听过。
那会儿还在国外,父亲得人帮忙,吃下一个大项目,才终于重新在国内市场扎下了步子。
现在听来,应该就是这个易叔叔帮的忙。
南知视线扫过易彬庭,他正巧也在看她,而后朝她一笑。
没被长辈们盯着,他那双桃花眼又开始了。
南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对这眼型的偏见还是怎么,反正她被那一笑弄得极为别扭。
“抱歉,叔叔阿姨,我去趟卫生间。”她起身离席。
出去后南知没真去卫生间,而是直接下楼到外面吹风。
南兼石曾经破产过,那段时间南知就见识过人情冷暖,也被人取笑讽刺过。
也许是这样的经历让她变得比幼时敏感许多。
刚才的场合让她觉得,她是背着某种使命、某项任务去和易彬庭吃饭的。
她倚在廊柱上吹风。
忽然,响起两声车喇叭声——
顾屿深停车在她面前,拉下车窗,问得极为自然坦然:“怎么在这?”
这种心境下看到顾屿深让南知觉得难堪。
他侧了下头:“送你?”
南知还未回答,易彬庭就大步走来:“南知,你在这,父母们都等你回去呢。”
后一辆汽车的车灯直直扫过来,落在三人之间。
仿佛利刃出鞘——
划破所有粉饰与伪装,而在掩藏的伤口上用力地划下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