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话,其实顾屿深是很平静地说出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关系尴尬,他又知道她吃了药,就免不让人多想了,周围大家的目光瞬间变得不一样。
从刚开始的尴尬慢慢变得活泛起来,像是真发现了两人之间那点暧昧的藕断丝连。
即便南知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吃了消炎药的。
她端着酒杯,手停在原地。
压抑了一晚上的八卦之心终于得到解放,有人耐不住地立马说:“怎么回事儿,公然英雄救美啊,既然南知喝不了,那顾总就替南知喝了?”
他没拒绝,拿过南知手里的酒,仰头便灌进了喉咙。
一连喝完七杯,从南知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再一顿,她便越过顾屿深看到了周越。
周越正窝在沙发里幸灾乐祸地笑,真像只狐狸。
他也是真觉得挺好笑的,这一屋子的人换作平时哪里敢劝顾屿深的酒,就放到商场上都找不到敢的人。
今天这是南知来了,连带着大家的胆儿也变大了。
注意到南知的视线,周越还冲她笑了下。
“……”
老狐狸。
她收回了视线,人往后靠。
却没想到顾屿深也同时往后靠,两人肩膀挨在一块儿,也就一秒,南知立马停住,不前不后地停在那。
反倒是顾屿深,没察觉到似的,懒懒散散地继续靠回去了。
南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们俩像是在较劲,谁也不想显得自己对那段感情比对方更加放不下。
有人没眼力见地继续调侃:“还以为南知回国后先来见我们这些老同学呢,原来早就和顾总见过了。”
他是从顾屿深知道她吃药中推测得知的。
但两人的确见过面,无从反驳。
南知淡声:“嗯,之前遇到过。”
这回顾屿深笑了。
笑声低低沉沉的,就在她耳边。
南知瞬间炸毛了,同时这笑声也证实了一点,顾屿深就是在跟她较劲儿!
南知瞪着他:“你笑什么?”
他扬眉,轻佻道:“怎么,我笑什么也要跟你解释?”
带着鼻音,嗓音被酒精涤荡过,又沉又哑,听着还带点欠揍的亲昵。
南知说不过他,其实从以前她就说不过他。
顾屿深这嘴要命,这脾气也要命,以前那是他愿意惯着她,真不愿意了南知哪是他的对手。
最后只又瞪了他一眼就也靠到沙发背上。
这种情况下不能怂。
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谁怂了谁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