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说的喝酒的地儿是一个露天酒场。
喧嚣大都市里生活快节奏和各方面的压力也使这夜生活丰富,大家寻一个酒吧落脚,抛开白日疲惫与拘谨,去寻找陌生人间的互相吸引与慰藉。
当顾屿深和周越走进时,便被众人的目光团团围住了。
周越在这种场所混得很开,如鱼得水,还很暖心地照顾到各处投来的充斥搭讪挑|逗意味的目光。
而顾屿深则冷戾许多,其实他也是一张玩世不恭的脸,但今天平直肩线往下压,他咬着烟穿过浮华场,没沾染上任何。
周越很娴熟地点了酒,往藤椅里一靠,双臂打开搭在椅背上,玩笑道:“借酒消个愁?”
顾屿深呼出一口烟,笑笑:“你太久没挨揍了吧?”
“可不是。”周越笑得贱兮兮,“皮都痒了。”
服务生很快端了酒过来,给他们分别倒上。
冰凉的酒精入喉,混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连酒精也好像随着舞曲和人声跳跃。
能看到有人在隐秘的角落接吻,动情又激烈,旁若无人,但绝大多数却都是第一次见到彼此。
大家随意而廉价,看对眼就相伴,被拒绝也不伤心。
而顾屿深和周越这种人群中扎眼到突兀的人中龙凤虽然吸引目光,但真正敢上前的不多。
不过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群中同样更出挑的女人,穿着紧身低胸裙,细高跟,妆容精致又雷同。
周越三两句婉拒一人,看热闹似的看向顾屿深那边。
女人问:“一块儿喝酒吗?”
离得很近,沁着浓郁的香水味。
顾屿深皱了下眉,抬手把女人的手臂打回去,酒倒了大半也没看一眼。
可有些人天生就是有被人放纵原谅的资本的。
女人非但不生气,还更放软了声儿说:“我一会儿要去跳舞,你要跟我一起吗,或者说,你想看看吗?”
顾屿深往舞池里看了眼,一堆群魔乱舞。
这回他是真笑了,将手中未点燃的烟在茶座上磕了磕,懒着嗓漫不经心道:“原来这也能叫跳舞。”
他样子很痞,像随口一句,但里面的嘲讽足以刺破对方的自尊心。
女人羞恼地红了脸,从精致的妆容底下透出来,转身走了。
周越看着女人的背影,做作地哎哟一声:“这心都碎了一地了唷。”
顾屿深冷冷睨他一眼。
周越笑着摸了下鼻子,总算是消停了,继而问:“那我再最后八卦一下,什么样的舞才能叫跳舞啊?”
顾屿深烦了,直接踹他:“不喝滚蛋。”
难得见顾屿深这样子,周越笑得都咳嗽:“欸,兄弟,还真是只有南知能逼出你一点人情味儿啊。”
顾屿深已经懒得再理他嘴贱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到底有男朋友了没?”
“没。”
“真没?”
他“啧”了声。
周越也不再理会他是逞一时之气否认还是真去调查清楚了,笑着频频点头:“得得得。”
周越跟顾屿深从小就认识,见识过他各种脾气,可以说相较于从前只被纵容宠溺着的南知,周越甚至比她更了解顾屿深。
这会儿见好就收,踩着他底线悠悠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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