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闲情怪顾屿深,捂着半边脸抱怨:“都怪你,也不让我少吃点,现在害我都牙疼了吧。”
“你这歪理厉害。”
顾屿深气笑了,吊着半边眉毛,用力捏她脸蛋:“来,再给你次机会,再复述一遍你刚才的话。”
南知非但听不出话里的警告含义,还被他那一揪捏得牙齿更疼,重重拍他手背,边拍边骂:“疼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故意的!”
直接把他手都打得通红一片。
顾屿深抽了手:“白眼狼。”
后来看完医院,第二天顾屿深就直接把她书洞里的巧克力都拿出来,把垃圾桶踢到一边,人坐在她桌面上,言简意赅:“扔了。”
南知好了伤疤忘了疼,舍不得,磨磨蹭蹭道:“……浪费。”
“扔了。”
“……”
正好有课代表来收作业,顾屿深也极其霸道地直接把人推到一边,交代:“你等会儿。”
然后又看向南知,手指在课桌上点了点,淡声:“别让我说第三遍。”
这回南知嗅到了危险气息,回忆昨天躺在诊疗椅上的痛苦,干脆地把一捧巧克力都丢进了垃圾桶。
巧克力外裹着的金箔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委屈地躺在垃圾桶里。
顾屿深满意了,揉了把她头发,说:“以后不许再吃别人给的糖。”
只不过戒糖哪有这么容易。
顾屿深管着不让她吃,她就偷偷吃,还想着只要不碰到牙齿就不会蛀牙,只小心翼翼将糖粒裹在舌尖儿尝甜味。
所以后来自然又去了几次医院,但顾屿深没再像像圣诞节那次那么生气了,还问过护士后特地给她买冰淇淋止疼。
也因此,整个高中,即便练舞不能吃很多高热量的东西,她也戒不掉,到了为了吃糖能不吃饭来控制体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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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合上病历本,手抚上脸颊。
后来没人再管她吃糖了,可她已经不会牙疼了,也已经不爱吃糖了。
真正戒掉是国外的第二年。
她智齿总是疼,后来便想索性拔了,却不料拔完智齿后脸就肿起一个包,耽误了后面的芭蕾舞预演,丢了一次机会。
吃一堑长一智。
再往后,她渐渐就不爱吃了。
行李收拾到一半她就犯困,便先回卧室睡觉了。
最近练舞消耗体力大,很快就睡着了。
但睡得不沉,到中途还被一个电话给吵醒了。
手机在床头嗡嗡震动,她睁不开眼,手挡着屏幕光迷迷糊糊接起来。
“喂?”
那头没声音。
南知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她那句“哪位”还没脱口而出,忽然哽住了喉咙,没发出声音来。
她渐渐醒了,心跳也有些加快。
大概安静了三秒。
那头挂了电话,只剩下一串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