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太安全啊。”
南知笑了笑,顺着说:“陈教授教训的是,明儿我就放双平底鞋在车里。”
“那今天怎么办?”
“嗯?今天就算了吧,我开慢点就行,没问题的。”
“这样吧,正好我也要回去了,今天我没开车,这地方也不太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到那边再打车好了。”
南知愣了下,对于认识并不久的男人突然的好意与殷勤她其实很熟悉,抬头看了陈峰俞一眼,他倒是很坦然地注视,没移开视线。
“不用麻烦了,陈教授。”
“不麻烦,其实是我蹭你的车。”
话到这份儿上,南知不好推脱,再者最近她练舞时间长,长时间开车也腰疼,便同意了:“那先谢谢您了。”
“跟我这么客套啊。”陈峰俞温和道,“你这样我也得谢谢你允许我蹭车了。”
南知笑了下,坐上副驾驶,原本想让陈峰俞开车回自己公寓,然后她再开车回去就好,但陈峰俞坚持直接送她回家后自己打车,她便也没再坚持。
她将椅座往后靠了靠,酸痛的腰终于挨上支撑物,缓解不少。
路上两人闲聊。
对她的好奇无非也就那些问题。
为什么在国外发展这么好会选择这么年轻就回国。
为什么呢?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真要说贪恋故土,但其实北京算不上她的故土,她高中才来到北京,真正待的时间其实连三年都没有。
而当真正坐上归国的航班,南知望着脚下浮动的白云,从心底挖出了一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因为她在这个城市短暂的那两年半里见到了最美妙的风景,度过了最深刻的青春。
在国外的日子过得不算差,可踽踽独行的漫漫长路总让人看不到尽头,而似乎回到这里,就又能回到所谓“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的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对了,你们舞团演出是什么时候?”陈峰俞问。
“下周末。”
“周末啊,挺好,我没课。”陈峰俞说,“我之前做过芭蕾舞剧《舞姬》的社会学相关的课题,听你们团长说这个主舞是你,介意我去看看吗?”
“当然不介意,你可以问问团长还有没有票,她那儿应该有内部票的。”南知答应得很快。
陈峰俞原以为她会对认识不久且对她有意的男人去看她的表演有或羞涩或抵触的情绪。
但南知没有。
在她眼里,芭蕾舞是值得欣赏的艺术,她也有让人欣赏的本事。
而且,从她波澜不惊的语调中,陈峰俞也能很明确的感受到,她对他没有他对她的那方面意思。
“好,谢谢。”陈峰俞又问:“南知,你有男朋友了吗?”
南知被这直球弄得愣了下,才答:“没。”
“好。”他笑。
她没看陈峰俞现在表情如何,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好一会儿后才跟着直球地补充了句:“不过我很难追的。”
陈峰俞似是听到了很有趣的反应,笑着问:“有刻骨铭心的人?”
南知左眼皮很快地跳了一下,开口却依旧波澜不惊:“没有。”
“那……是想劝我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