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太累了,或许跟裴慎成了婚,他心满意足,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下一刻,沈澜再度清醒过来。她努力了那么久,若就此屈服,为何不在十年前就低头呢?
“裴慎,你强要与我成婚,便是将我逼上了绝路。”她强打起精神问。
“你非要将我逼死吗?”
语气浅淡的如同湖上涟漪,脆弱的如同枝头枯叶,下一刻便要散去了。
裴慎哪里受得住她这般诘问,只觉自己说出的每句话、每个字,一声一声,俱是惨咽。
“我何尝要逼死你,分明是你不肯回头看我。”
裴慎死死攥着沈澜手腕,心头哀哀欲绝,眼眶湿润,几至绝望:“你心里待我有情,为何不认?”
那又如何呢?沈澜咬着牙,皓齿要将腮肉咬出血来,她一字一句道:“你我之间,最好死生不复相见。”
有一瞬间,裴慎的神情是茫然的,大概疼到了极致,人应激之下反倒觉察不出疼痛来。
然而下一刻,密密匝匝的痛楚泛上来,疼得裴慎几乎要弓下腰去。这样的疼痛令他下意识松开了沈澜的手。
却又在片刻后将其攥得更紧。
“你做梦!”裴慎厉声道。他今日本就怀揣着嫉妒而来,被沈澜再三拒绝后更是悲恨交加。裴慎一把将沈澜扯进怀里,神色凶戾地去扯她腰带,又将她带上内间床榻。
“你干什么!”沈澜惊慌失措,不断踢打他:“裴慎你个疯子!你是不是有病!松手!我让你松手!!”
裴慎胸膛剧烈起伏,眼眶一点点充盈着泪水,他和沈澜没有未来了,再也不会有未来了。
裴慎绝望而快意,死死辖制着沈澜,覆上她的唇瓣,将其咬得鲜血淋漓。
“你为什么不承认你爱我!”
“为什么不肯跟我成婚!”
“你是不是还念着杨惟学!”
“还是你上辈子的夫君?!”
一字一句,每一次撕咬里都泛着绝望的恨意,浓烈的嫉妒。
沈澜彻底僵住了,她下意识地瑟缩着想躲,泪水却汹涌地往下落。
“你说什么?”
泪珠模糊了沈澜的眼眶,她茫茫然望着裴慎,像是被人剥掉了外壳,暴露出了所有的秘密,以至于仓惶想躲。
然而仅仅一瞬,沈澜反应过来,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