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有人在山谷间迷了路,被村子里的猎户绑去。
而这些坠崖“得救”的、被猎户绑来的,都会被村里人逼迫着,与家里人通风报信,以重金换取这些人生还。待获得一笔钱财后,丹丘村民则会“卸磨杀驴”,杀人灭口。
看着眼前这一对“私奔”出来的男女。
族长目光微沉。
既然是私奔,便是铁了心地与家里人断绝联系。
既然是断绝联系,那这一笔“买卖”,就没有再做下去的必要了。
族长敲了敲拐杖,咳嗽两声,离开屋子。
周围村民见状,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杀。
不会有人来送赎金。
花袄子妇人袖间的匕首闪了闪。
就在她准备上前动手之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一名约莫有七八岁的小男孩满脸欢喜地跑过来,边跑边叫:
“阿娘,阿娘,漂亮哥哥醒了!”
听到这话。
不等妇人反应,兰芙蕖猛地掀开盖在腿上的被褥,朝外跑去。
昏暗狭小的房间里。
男人坐在床上,背靠着床栏。
屋内燃暖炭,他只着了一件里衣。重重的磋磨让他的唇色发白,面色看上去也是十分的虚弱。不过少时,他便听见由院内传来的、那道匆忙的脚步声,似乎猜到了步履的主人是谁,沈蹊将背更靠直了些。
“吱呀”一声响。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熹微的光影破门而入,她的身形顿在房门边。坐在床上的男人稍稍抬眼,他眼睫细密纤长,眼下投落一片淡淡的翳影。
他就这般,坐在那里。
单薄,安静,孤寂。
只一眼,兰芙蕖的泪水夺眶而出。
沈蹊也朝她望过来,他原本平静的眸色里有微光闪动,少女吸了吸鼻子,走到床前。
有香风隐隐,拂了他满面。
男人微抬起眼帘,唇角噙着笑,看她。
“怎么哭了?”
他胸口缠着纱布,声音微哑。
“跟个小花猫似的。”
“你才是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