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破事儿,还能难倒他沈惊游不成。”
不过就背地里使些手段。
反正对方也不知这射箭之人姓谁名谁,到时候随便抓个犯了重罪的替死鬼,应付一下便是了。
再者——
“说不定郭琮懿都不愿深究此事呢。”
小芙蕖不解地眨了眨眼:“这又是为何?”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射死的那玩意儿,不光是男人的命根子,更是男人的面子。今日你若往他身上其他地方射了一箭,他或许会大张旗鼓地处罚你,可你却不偏不倚,恰恰好射死了那东西。是个男人,谁会告诉旁人,我没了儿孙,成了个阉人?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他的面子往哪儿搁?就算别人明面上不说什么,但也肯定会在暗地里头笑话他。”
“郭琮懿不敢明面上抓你,就只能背地里面耍些手段,暗害你。但很可惜,他玩阴的是玩不过沈惊游这等小人的。”
听了这话。
兰芙蕖终于“噗嗤”笑出了声。
“笑什么?”
“我在笑,你说蹊哥哥是小人。”
“他本来就是小人。”安翎倒了杯水。
兰芙蕖抿唇笑笑,没有再接她的话。
少女回想起来,方才郡主姐姐谈论到的“命根子与面子”。
她认真想了想。
沈蹊的面子,好像还挺大的。
……
茶水是凉的,叶朝媚见她安然无事,便留下几个人照拂她、自己起身往昭刑间督刑去了。兰芙蕖将他们驱退到帐子外,偌大的军帐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小姑娘站起身,将箭。弩重新取过来。
且说这一边。
安翎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刚把沈蹊从刑架上放下来,就将今晚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个干净。
她的声音激动,且高昂。
于是乎,全昭刑间的人都知道,沈大将军喜欢的女子,也跟他们的沈大将军一样勇猛过人。
一把弓弩,一发即中,让那狗官断子绝孙。
着实是……女中豪杰啊。
沈蹊的唇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紧接着,他无奈垂眼,道:“扶我出去罢。”
受了整整两日的火刑,他的身子很是虚弱。
出了刑室,男人迎着陡峭寒风,走回军帐。
一路上,他都在思量,一会儿见了小芙蕖该如何安慰她。
正想着,他一手掀开帐子——
帐子内少女正把玩着箭弩,没想到有人会在此时走进来,几乎是同时,将其缓缓举起——
沈蹊步子一顿。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护住了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