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想了想:“其实……其实养得大差不差了。”
实际上,她偷偷用了芍药姐姐塞给她的药膏。
起初她还不知道怎么用,捧着瓶子发了好一会儿的愣。后面干脆一咬牙,用手指挖出一块乳白色的膏体抹在疼处,不过少时,只觉得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生生压住了那道灼烧的感觉。
沈蹊高兴地命人给她上菜。
菜品丰盛,都是温补之物。
对方坐在床边,看她吃完。而后凑过来,给她仔细地擦嘴。
兰芙蕖被他盯得十分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沈蹊一把将她抱住。
“小芙蕖,我好高兴。从今以后,你全须全尾、彻彻底底都是我的了。等这场仗打完,从此你在那儿,我便去那儿。我沈惊游对天发誓,我要一辈子跟着你,护着你,宠着你,绝对不干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如有半句假话,我不得好——”
兰芙蕖惊恐地捂住他的嘴巴。
“呸呸呸,又要胡说了。”
他微垂下眼,笑着“呸呸呸”。
她养身子的这些天,沈蹊和义邙人又打了一仗。
他大胜而归,回来抱着她好一顿亲。
兰芙蕖终于能下了床。
五天后,是沈蹊第二次受火牢之刑。
她在帐子里踯躅了好半天,回想起先前沈蹊中了药后,竭力隐忍着的神色。
终于,她还是不忍心,披上衣服,走出军帐。
帐外日头未落,她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赶忙折回身。小姑娘坐回妆台前,抿了抿唇,取出胭脂水粉。
末了,又觉得自己的妆容有几分刻意。她转过头,找了方小帕子沾了水,将口脂擦淡了些。
而后裹紧了棉袄,往昭刑间的方向走。
她到时,沈蹊刚好受完了刑。
有狱卒对刑室内正在系衣带的男人传报道:“将军,兰姑娘她又来了。”
又来了?
沈蹊仅是一愣,立马反应过来。
紧接着,他弯了弯唇角,唤来今日行刑的狱卒。
“今日我未饮药之事,不许同人说。”
狱卒们觉得上一次,自家将军遭的罪有些过,于是这次用火刑之前,并未让其饮下那碗春。药。反正安翎郡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圣上嘛……大将军捷报连连,圣上定舍不得沈蹊在此时身体出了毛病。
闻言,狱卒虽不解,却也不敢多问,连连应道:
“将军您放心,小的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还有后几次行火刑,也莫要与旁人说我未喝药。”
“是。”
沈惊游这才满意,抬了抬手:“你们都下去罢。”
“那兰姑娘……”
“领她去水牢左边第二间私室。”
下人点头:“是。”
兰芙蕖被狱卒引着,七拐八拐,于一间刑室外停下。
把她送到了地方,对方赔着笑说了几句奉承话,而后离开了丽嘉。
她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