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芙蕖终于明白,沈蹊为什么死活不肯教安翎姐姐鞭子了。
当师傅,着实很累人。
沈蹊从地上捡起箭矢,又绕到她身后,从后面将她的手臂抬起来。
这一道温热的呼吸,亦落在兰芙蕖耳侧,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廓。
沈蹊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
温热的触感,灼烧的呼吸,怦怦的心跳声。
察觉出她的异样,沈蹊在她耳边道:“认真,不要分神。”
这一句话他说得极淡,像是一种命令,兰芙蕖立马敛住神思,认真地咬了咬唇。
见状,耳边的男人低笑出声。
他的笑声很轻,微沉,还有些吊儿郎当的,顺着风声飘浮过来。又不过顷刻,对方又立马正色,“咻”地一下,箭矢飞出。
第二支梅花。
“三点一线,目标对准。”
她点点头。
好像稍微有了些感觉。
见她如此认真乖巧,沈蹊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而后撤到另一边去,抱着臂,悠闲道:“你自己再试一次。”
“先把箭射出来,不必急功近利。”
“好。”
兰芙蕖就这样练习了一下午。
全程,沈蹊在一边耐心地教着,没有一丁点儿不耐烦。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他才捡起地上的箭矢,递过来一方帕子让她擦汗。
他当真是一个好老师。
温柔,细致,有耐心。
“想什么呢?”
男人把玩着箭弩,问她。
“我在想,你为什么不教安翎姐姐用鞭。”
沈惊游扯了扯唇,笑了下:“教你一个就够累了,怎么,还要替我揽活儿啊。”
“没有替你揽活儿,现在有人在教她呢。”
言罢,兰芙蕖又低下头,小声嘀咕:“不过这样也好。”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她面色微红。
沈蹊扬了扬眉,见她这般,又忍不住道:
“兰芙蕖,你以为我真是嫌累啊?”
“不是累是什么?”
“自己想。”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