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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游在兵器行前等了许久。
一边等她,一边把玩着刚买来的弩。
手上的弩小巧精致,做工更是细腻无比。他想了想,决定过几天再去找个雕刻师傅,在弩身上雕刻一朵芙蕖花。
小芙蕖太瘦弱了。
她的力量太小、太过于单薄,可他身侧却是险象迭生,在北疆有敌军义邙人,入了京都更是有沉浮的官场。他自己虽然能护着她,却又不能时时刻刻保她周全,万一遇见了什么危险,她需要学一门技艺来防身。
北风呼啸,夜色汹涌。
沈蹊立在门侧,等了许久,估摸着时间,却左右候不到她。男人微微蹙眉,不免有些担忧。
她该不会是迷了路。
片刻后,沈蹊同兵器行掌柜打了声招呼,又将手里东西暂且搁下,起身去找兰芙蕖。
对于这个貌美的小姑娘,许多摊主都有印象。沈蹊一路问过去,忽见一人支吾不敢言语。
那人正是角落处买甜糕的小贩。
这摊位正在街角,十分隐秘,看见沈蹊走过来,那小厮面上带了几分心虚。
他无端地,害怕眼前这名衣着贵气的男子。
只见其腰间佩着长剑,长剑之侧又佩了块芙蕖玉坠子。这使得他每缓行一步,便是一阵琅琅声响。明明是温润的白玉,到了他这里,却让人感到一阵清冷与促狭,似乎发现了那小厮的不对劲,沈惊游走过来。
他站在一片光影交织处,目光审视,落下。
“你可曾见过这般高,身穿雪白色短袄,头上盘着两个发髻的姑娘?”
对方不敢看他的眼睛。
“没、没有,街上人太多了,官爷,小的不记得了。”
他今日穿得是常服。
也许是这气势太具有压迫性。
那人下意识将他当作了官爷。
沈蹊凝视着对方垂下的眼。
淡淡一声:“是么?”
如同严苛的酷吏,正在审讯犯人。
听得小厮后背直冒冷汗。
不过须臾,便缴械投降。
“官爷,官爷,”对方扑通一声跪下,“小的将才看见,有人迷晕了一位姑娘,约摸着就是您要找的那位。小的方才不敢说,是怕被人捉住了报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迷晕了?”
沈蹊懒得与他斡旋,眉眼冷了几分。
“什么样的人,往哪儿去了?”
“往西南方向去了,看那身打扮,似乎是香云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