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她抱住沈蹊的腰身。
“我错了,你快、快将马停下来,沈蹊,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故意对你冷淡,我不敢了。”
她一张小脸儿煞白。
闻言,沈蹊冷哼了一声,一手搭在少女腰间、将她往上提了提。
鞭子却未停。
这种逆行感让兰芙蕖感到害怕,更令她恐惧的,是身前男人的情绪。她不敢找他、不敢面对他,因为她不知晓在经历了鞭罚兄长的事后,该与沈蹊说什么。她知道沈蹊没有错,他是在公事公办,但不知为何,这种居高临下的、冷冰冰的态度,让兰芙蕖对他又生了几分畏意。
她害怕眼前这个男人。
兰芙蕖原以为,这四年时光,不会带走太多。
也是听着这鞭声,她才第一次发现——沈蹊变了,他完全变了。从前因为自己连一只兔子都舍不得杀的少年,俨然变成一个位高权重、心狠手辣、不可忤逆的男人。
她从沈蹊怀里颤颤巍巍地仰起脸。
看见他洁白如玉的下颌、紧抿着的唇线,再往上些,是他冷淡的凤眸。兰芙蕖很害怕,她却也只能紧紧抱着身前男人的腰身,一声声求他,慢一些。
她害怕。
终于,他停下马。
耳边风声乍止,兰芙蕖抱着他的腰,喘。息。
男人目光落下,看着她又红又白的小脸。她似是瑟缩着,肩头微微发着抖。少女一双乌眸盈满了水,水雾之下,是横生的怯意。沈蹊终于忍不住了,道:
“你为什么不见我,兰芙蕖,我断了你的炭、扣了你的粮、绝了兰子初的药,就是为了让你找我。你宁愿去与那些杂碎周旋,都不愿来帐子里见我一面么?”
他的目光垂下。
看着少女红肿的唇,慢声:
“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她平复呼吸,眸光一躲闪。
马儿停在一棵大树之下。
风一吹,便有飞雪簌簌,从枝丫上落下来,坠在少女的眉眼之处。
“没、没有。”
兰芙蕖有些结巴,不知如何去回答,更不知道该如何去看他。
只得小心翼翼地道:“我没有怕你。”
沈蹊凝视着她。
须臾,男人伸出强有力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望入她的眼。
“兰芙蕖,那你为何故意躲着我,”他沉声,问,“还是说,你在怪我抽他?”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