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正在符元仙翁好不容易把自己塞进谢端家中的时候,秦姝那边也没闲着,正在和谢爱莲一同加班加点核对翰林院和文渊阁的藏书,两人就这样微妙地达成了一个动态平衡:
我不去管你的事情,你也不要来干涉我。毕竟真要论起来的话,咱们两位代行者其实都是在违禁的红线边缘大鹏展翅,说违规也违规,说合理也没问题,不如就这样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互相包庇一下就是了。
——至于秦姝会不会在回到天庭后,突然就哐哐甩出一大堆新发现的问题和刚刚解决的问题,把所有人再次拉入努力干活的工作深渊中去;顺手给自己“未能察觉地府红线异常”的工作失误给正儿八经判个处罚,再破罐子破摔地把符元仙翁也拉下去,这就很不好说了。
毕竟卷王的想法和三十三重天上的咸鱼主打的就是一个格格不入。
总之眼下,这一核对藏书,还真叫秦姝和谢爱莲发现了不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脏东西:
有没有搞错!大清……啊不,是前朝,前朝都亡了多少年了,你们怎么还在翰林院里存着前朝末帝留下来的毒瘤话本啊?
谢爱莲的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起来,急急召集了所有的官员挨个问话后,才得到了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文渊阁里的学士们说,因为要研究前朝的民俗风情,这才把这些东西给留下来的。秦君看怎么处置来得好?”
秦姝:是这样的,我有个建议。你看我正好也姓秦,古往今来的第一位皇帝也是秦国的,既然他干过焚书这么件事,不如我们有样学样抄作业,把这些东西也烧了吧。
谢爱莲:好耶!烧书!
两人一拍即合,成功把这一堆东西拉了出去,在文渊阁面前的空地上,将这前朝遗毒给彻底焚烧殆尽了:
就这样,茜香国走的时候,因为太鄙弃这些东西、以至于都不想带上它们的垃圾,在改朝换代的时候,又机缘巧合之下被疏忽了下来,以至于苟延残喘了数年的漏洞,终于被彻底补全至消失了。
往大里说,这是一次对前朝遗毒的彻底清算;往小里说,这是在给正在龙椅上吃手手、吹鼻涕泡的小皇帝创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虽然在性别不平衡的现代社会中,经常有“女老师太多了,不利于发展男孩子的阳刚之气”这种狗屁言论;但真要论起教书育人来,在女性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人,不管学术能力怎么样——这个是个人智商问题——至少在推己及人、换位思考的方面,明显会优于在“阳刚之气”影响下长大的人。
这一把火,便要在十五年后,造就一个难得的正常人出来了。
等秦姝和谢爱莲监督着这堆书彻底化作了护城河中飘荡的灰烬后,这才回到文渊阁中继续整理书籍:
别问,问就是上辈子的毒教材给秦姝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了。
数日之后,两人已经将新一轮的书籍翻阅完毕,把《女德》《女训》等乱七八糟的书全都归到一边,打算日后找个会写书的人来,在保持这个名字不变的情况下来个反向的“换汤不换药”:
嗯,如果北魏的女子们能够发挥一下之前在马背上打天下的武德充沛的长处,这怎么就不算是女德呢?
不过整理书籍的工作实在太枯燥乏味了,于是在某日继续整理书籍,把一堆在民间已经近乎失传的兵书翻出来的时候,谢爱莲突然想起了件她一直想问的事情。
她和秦姝这段时间以来,已经进化出了“无事不可谈”的十分堂堂正正、直来直往的交情,便开口问道:
“说来我有一事一直十分好奇,如果不麻烦秦君的话,还请秦君千万为我解惑。”
在得到了秦姝讶异的一挑眉,表示“不麻烦,你问就行”之后,谢爱莲这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