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庶常馆念书的庶吉士们听到了科举考试要增添新学科的消息,脸色都很精彩。
有人当场表示,“还好我这一届考上了!不然下一次肯定没戏!”
三年又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他们都学了数十载的四书五经了,再让他们去学习新学的数理化,思维方式完全不同,能不抓瞎吗?
也有人借着庶吉士身份之便,在翰林院中看到了新学教材。这一看之下,顿时惊为天人,如痴如醉,灵感源源不断,抓着笔就开始做题,一道接一道,觉得自己还能再战十年。
一看就是天赋点点在了数理化上面的。
这些人还颇为遗憾地表示,“若是早就开设新学科,说不准我们早就考上了。”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过如果不考新学科,新学内容在考卷上的占比不算太高,也不会给考生们带来太大的负担。
庶吉士们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十分乐于接受新事物。翰林院与时俱进,给庶吉士们开了新学课。
来给庶吉士们上课的老师,当然是研究院的研究员们。毕竟以数理化的难度,想从翰林院里随便抓个翰林就能去讲课,也挺不现实的。
来给庶吉士们上课的研究员,都是最新一批进研究院的研究员。他们跟着最初的那一波大佬们学了许久,基础足够扎实,来从头教庶吉士们数理化绰绰有余。
也有将儒学奉为圭臬的庶吉士觉得新学很不成体统,一点圣人之言都没有,不大乐意学。但听说小皇孙都在学新学,能考上进士的哪有傻子,当然能判断出日后新学也会成为一门显学。
现在骨头硬不肯学,指不定以后就会掉进什么样的坑里。
毕竟新学倡导者,萧景曜萧少卿,目前官运亨通,十分有阁老之相。说不准他们得用的时候,萧景曜都成功入阁了呢。
万一萧景曜当了首辅,大权在握,大力倡导新学,他们对新学一窍不通……
那画面太美,庶吉士们想想就面色扭曲,捏着鼻子认认真真听课,苦大仇深地和一堆数字死磕。
天杀的算学,怎么就这么难!
相比起来,化学竟然最受庶吉士们欢迎。谁没看过《大齐日报》的破处迷信版面呢。那些千奇百怪的装神弄鬼的方式,原来是这样子!
庶吉士们瞬间就来了兴趣。他们要是外放,最低肯定也是县令起步。当县令,文教也很重要。到时候他们给百姓们露上这么一手,不得当场把人给镇住?
庶吉士们学新学学得火热,老翰林们也听了一耳朵新学的内容。不得不说,跳出学术之争来看,新学的东西还是十分有趣的,总感觉每天都有新收获。
对于一手创出新学并将新学推到如今这般高度的萧景曜,老翰林们的心情都十分复杂。著书立说,一直都是读书人的追求。萧景曜当官当得风生水起,深受帝王信任,没想到他在这个年纪,竟然就能自创出新学,开宗立派,一代宗师。当真是人
比人气死人。
好在萧景曜不知道他们内心的感慨,不然的话一定要替自己澄清一下,他不过是知识的搬运工而已,给考生们提供了亿点点考题,做出的贡献实在微不足道。(被数理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考生:???)
只能说,有萧景曜这么个爱搞事情的家伙在,是所有考生们的福气。
高扬已经踏上了游历大齐的征程,还虚心接受了萧景曜的建议,时不时还给萧景曜修书一封,告诉萧景曜他在各处的所见所闻,请萧景曜指正。
萧景曜只能感慨富二代自古以来就过得十分舒服。瞧瞧高扬这小日子过得多舒坦,想去哪儿l就去哪儿l,根本不用担心钱的事儿l。用高扬的话来说就是,祖上留下的财富足够他舒舒服服地活上八百辈子了,只要不是被人骗着去了赌坊,或者脑子不清楚跑去重新做新买卖把裤衩子给赔掉,他这家底,想败个精光,也十分有难度。
像他这样,不能去赌坊,到处瞎跑,也算是给家里做出大贡献了。
真是让人听着听着就浑身冒酸气,这份泼天的富贵,搁谁谁不想要?
萧景曜有被凡尔赛到。
刘圭进京后就住进了萧家。两家可是老交情了,萧元青见了刘圭就想到了南川县那一帮好朋友,看刘圭就跟看亲儿l子似的,每天都带着刘圭到处跑,势要让刘圭将京城每个有趣的地方都看遍。
萧景曜都觉得高扬那么快就离开京城怪可惜的,跟着萧元青,显然还能给他的游记增添不少素材。
刘圭这次进京也是做了长远的打算的。一是想看看京城有没有赚钱的门路,刘圭从小耳濡目染,学了刘慎行的一身做买卖的本事,要是有萧景曜支持,在京城开个铺子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是想看看萧景曜,重温一下当年的友谊,顺便看看萧景曜会不会给他安排新的出路。
刘圭也就比萧景曜大两岁,搁后世也就大学毕业生的年纪,也是年轻人,自然是想在外头多闯一闯的。
萧景曜当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好朋友,知道蒸汽船有望问世后,萧景曜心里隐隐有了另外的打算,又问刘圭,“我明年怕是要外放去闵州,不知兄长可愿与我同去?若是兄长想在京城做买卖,我也可以立即替你安排妥当。”
以萧景曜今时今日的地位,想照拂一个商户,都不用他动嘴皮子,萧平安都能搞定。
刘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我当然是要跟着你去闵州的。”
闵州虽然不如京城繁华,但萧景曜可是过去做总督的,实打实的土皇帝,他跟着萧景曜去闵州,不管想干什么,都折不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