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出去没一会,又脸色古怪的回来,“族长,使者带来的那头奴隶……很不安分。”
“已经让他单独住,还嚷嚷着哪都不好。”
“奴隶能翻出什么花。”商人族长现在满心都是那位使者,只有那样精灵一样的人才配得上自己,才能让他更进一步,对于这种小事根本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使者的奴隶平时过的也该不错,要什么就给,别拿这种小事去烦使者,明白吗?”
女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也对,他们听话就是了,族长看起来心思已经飞了,这种小事的确不该在今晚再来打扰。
更深的积雪之下
司南靠着荆棘栏等了片刻,先听到了脚步声,刚还对他甩鞭子的看守者卑微的弯腰躬身,态度殷勤的要命,就差跪着为两个商人引路。
商人是一男一女,从站位能看出女人的地位更高些。
女人是带了族长的嘱托来的,但她的眼神在看到兽槛里独身而立的奴隶时微微一顿,眉头挑起,又拿着火把,重新把这个身高体健的奴隶打量了一遍。
“品相不错。”不用看牙齿和兽形,女人也瞧的出那使者带来的这头奴隶体态健壮,精神抖擞,与旁边兽槛里挤在一起精神萎靡的瘦弱奴隶们完全不同。
一旁的男性商人理解了她的意思,只是笑了笑,“你喜欢?不过现在还不行,至少得等族长选完下一批的种奴。”
前一批用于繁衍的种奴实在是弱,只让三十几个女奴受孕就没多少活气了,都被拖到上面当“饵”等死。
因此才空出了关着司南的这间空兽槛。
女人却理都不理,随意回了一句,“我当然知道。”
二人旁若无人的把奴隶当成牲畜一样谈论,勾起了司南很不好的回忆。
更重要的是,其他奴隶似乎都习惯被这样评头论足,甚至还有人主动爬过来,想被这两位商人看重,从这个拥挤的炼狱逃脱。
管理奴隶的商人说白了也只是商人部落的下等人,像女人这样从配饰上就明显更有地位的商人可很少亲自下来。
女人靠近了些,对其他奴隶视若无睹,隔着荆棘栏看着颇为警惕的司南,笑了,“今天过后,你的主人会成为我们族长的伴侣,你自然也会是我们的财产。”
“如果有机会,我会和族长请求把你要过来的。”
女人虽然给族长生了一个崽,平时也负责伺候族长,但这里可没什么忠贞可言,商人看上奴隶自然可以要,只要不混淆生崽,族长并不在乎。
司南幽蓝的瞳孔蓦然放大,忍不住用力捏住了荆棘围栏,跃动的火把投下光影,苍白手背的青筋都因用力而凸起。
他对自己的处境并不在意,满脑子都是刺耳的“伴侣”两个字——
那个杂碎!
女人见司南脸色阴沉,只以为是这头来自巨象领地的奴隶心气高,也不恼怒,因为她似乎“理解”这奴隶为什么会矫情。
这样的体态样貌,很明显,颇受主人喜欢。
被族长看上的使者不是其他商人能觊觎的,她自然得先下手争取这个奴隶,看着也赏心悦目。
好在女人并没忘记自己来干嘛
商人是不会亲自动手干活的,所以,还是叫了几个在两侧关押着的奴隶出来干活。
先给司南所在的这一间兽槛铺上干草,又给了一块兽皮展开当铺盖,然后是一张小矮桌,和一陶壶的清水。
虽然干草有些碎,兽皮也很破旧,还有些脏,小矮桌也是缺了腿的淘汰货,但生活就需要对比,和人挤人的其他奴隶一比,司南这堪比天堂。
而且他自己全程没动手,都是别的奴隶在忙活,干完活的奴隶还得低着头再回到他们的兽槛,蜷缩在一起。
“今晚,保持安静。”临走前,女人正了脸色吩咐看守者,还特意警告般环视一圈被奴隶们挤到满满当当的兽槛。
她都不用说处罚,奴隶们就能从之前那些被拖走后再也没回来的奴隶身上看到了结局,一个个噤若寒蝉。
商人离去,看守者也拿着火把离开呼吸不畅的兽槛,入目的环境再次黑暗下来,隐约能看到外面雪廊里的火盆映在冰雪墙壁上的微光。
司南的脸色很难看,他用力攥紧拳头把掌心掐的生疼,才遏制住杀出去的冲动。
他要相信宁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