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头野狼咬住已经死掉的同类,把两具尸体带了回去。
但岩裕脚下踩着的是她的猎物,有野狼来拽,岩裕顿时一边哭一边拼尽全力挥刀,野狼挨了两下顿时哀叫着灰溜溜跑开。
五人明明守住了一次,靠在一起却狼狈的要命,有人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情绪感染着其他人也抽泣起来,几分是庆幸,几分是绝望,他们已经分不清了。
岩裕浑身上下痛的要命,也冷的要命,寒风刮过满是泪水的脸蛋更是刺痛的皮肉都要裂开,她脑子乱糟糟的,也感受不到具体是哪里受了伤,只是硬撑着站着。
她本以为那些野狼会继续冲上来撕咬,毕竟刚刚的交锋已经完全表明他们五个就是花架子。
但是,那头狼忽然低吼了几声,就发生了让岩裕五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野狼群在他们眼前,将死掉的两头野狼尸体分食了。
说是分食,也只有头狼和另外三四个看起来比较强壮的野狼吃到了肉,其他的瘦弱野狼也就是刚刚混战时有些怕死的那几头,都老实的围在他们五人四周,明显是地位很低,没得吃。
而后头狼整理着皮毛伤口,时不时的转头用嗜血的眼睛看着岩裕五人,带着血丝的口水顺着獠牙滴落。
打也不打,走也不走,就这么阴森森的盯着
“这,它们到底要干什么?”五人也不哭了,哆哆嗦嗦的问。
岩裕也很迷茫,抬头见天边晚霞暗淡,夕阳下沉,最后的微光也要被延绵巨树吞没,岩裕顿时打了个寒战。
“它们……”岩裕的骨缝都被寒意渗透,牙齿磕磕绊绊的撞在一起,心中觉得不可能吧,怎么可能,冻僵的苍白嘴唇却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在等天黑吗?”
狼群的皮毛多少能御寒,为了食物它们愿意赌一把,但是天一黑气温骤降,以五人目
前的状况根本撑不住!
“操他妈的畜生!”有人忍不住咒骂出声,听着泄愤,颤抖的声音却完全暴露了他的恐惧。
他们五个背靠在一起,靠着长刀才勉强和狼群僵持,若是分散开定然会被数量远超于他们的野狼围攻而死。
岩裕没有实战经验,她想不到办法了,可身边的人都等着她开口。
该怎么办,天马上就黑了,他们五个人也才十几岁大,难道都要死在这吗?
看着头狼身侧被分食后血肉模糊的骨架,早就体力不支的岩裕用长刀撑着雪地,慢慢蹲下。
锋利的刀刃划开脚下的野狼尸体,岩裕冻僵的手指沾染着还有些余温的血,恢复了一些知觉,长刀有些笨拙的切割下一块狼肉,撕扯着分成块。
岩裕也顾不上这是生肉还滴着血,就胡乱的塞入口中,浸染着鲜血的手还将剩下的肉块分给周围四人。
大家先是惊愕,然后想到了刚刚野狼群的行径,顿时明白了什么,也都忍住不适接过生肉塞进嘴里,哪怕干呕着也都咽了下去,实在咽不下去就抠一块碎雪一起咽。
他们需要进食,恢复体力
岩裕几乎分不清什么是血什么是泪,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只能机械的咽下生肉,围在一旁的野狼都渴望的盯着他们,岩裕忍着恐惧闭了闭眼,重新站直身体。
他们饿了太久,不吃饱根本没力气,悲观点来说,就算要死也不能饿着肚子。
“我数到三,大家就向着五个方向跑。”岩裕实在想不到对抗狼群的办法了,女孩原本悦耳清丽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而疲惫,她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父亲似乎说过狼盯上了猎物会极为专著,直到捕猎成功。
岩裕没说让大家个方向往一个方向跑,那样几乎就等同于给速度最慢的人宣判了死亡,就这样吧,分开跑,一切只看天命。
他们五个,至少,应该,也有人能活下去吧
另外四人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岩裕抬手摸了下脸上几乎冻冰的狼血,心跳快的她感觉浑身都在发热,又或许是过度寒冷的错觉,但这都不重要了。
“一、二……三!”
身侧的一人早就脱掉了兽皮衣,岩裕话音刚落,一只毛色艳红的狐狸噌的一下跑了出去,皮毛凌乱又染着血迹,一溜烟就从野狼围堵的空隙跑了出去。
其他人的兽型不善于追逐,但也同时拎着长刀拼尽全力跑出去。
只有岩裕握着刀柄颤抖着根本没动,或者说,岩裕知道有人会死,她宁愿这个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