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声疾呼。
时羡眼角含泪,凝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涩着嗓子说,“我曾经真的很信任你。”
是可以把母子三人的安全,都托付在他身上的信任。
“谢谢。”
温子安没有回头,薄声应道:“我会把这句话,当成你对我演技最大的认可。”
说吧,他不再多留,迈步离开。
白大褂在病房遍布的走廊上,适配度是那么的高。
可温子安这个人走在这条救命的路上,却又是那样的违和。
最后那句话,打碎了时羡最后一丝心软。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
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仅仅几个月,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地天翻地覆。
刚出事的时候,她恨贺严,恨郑荣升,恨许慕嘉。
可现在,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人骗那么久,甚至连贺严提醒,她也只当贺严是在莫名其妙的吃飞醋。。。。。。
蓦地,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
时羡思绪回笼。
摸手机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她抬手碰了碰下颚。
温热的**似是有感应一般,不偏不倚的落在手背上。
晶莹剔透。
时羡看呆了。
直到手机再次传来声音,她才划下接听。
下一秒,蒋寒笙透着焦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入耳膜,“阿羡,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呀?没事吧?”
“没事。”
时羡压了压声音,使它听起来尽量没有异样,“你检查完了吗?”
“是啊。”
蒋寒笙微微松了口气,“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不用了。”
时羡抿抿唇,“我们在车库见。”
说罢,她挂了电话。
出去前,她随便找了个洗手间。
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让原本就红的眼皮看起来又肿了一些。
瞧着差不多了,才往外走。
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正看见蒋寒笙正在车身周围急的团团转。
时羡放慢了脚步,吸吸鼻子,才喊了一句,“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