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江棠,够了,有点自尊行不行?
那时候我没听懂。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赵予什么意思。
头顶是青青草原,别人把我绿了,我还替渣男贱女数钱。
盛娇娇,你当时一定很得意吧?
我在你眼中,是不是蠢得冒泡?
而赵予,你又是什么心情呢?
看着身为未婚妻的我,扮丑逗你的女朋友开心,
你是觉得可笑,还是觉得心疼?
亦或是,不以为意,无动于衷?
这些问题像是魔咒似的,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
到医院时,从头上流下来的血,已经浸透了我的白衬衫。
许是我这幅样子真挺吓人的,在我出现在急诊科门口时,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医生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我跑过来,把我打横抱起就往处置室冲。
衬衫粘到后背上,他冷静又果断:失礼了。
然后手起剪刀落,衬衫被剪开。
一起被剪开的,还有内衣肩带。
他愣住了。
我才找到机会插嘴:医生,我,伤得好像是头,吧?
他的耳根肉眼可见地红起来,声音仍沉稳清冷,又是一句:失礼了。
我表示没关系。
他便动作熟练地给我清创包扎,整个过程轻柔而一丝不苟,我甚至没感觉到痛。
但是,需要住院观察。
他边开住院单边叮嘱我:可能会脑震荡,也可能会失忆,总之先观察两天。给你老公打电话来陪护,记得让他带来换洗衣服。
在他的注视下,我默默取下戒指:我没老公。
嗯?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