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昊浑身紧绷,慢慢转身看他。
农人笑容亲和:“你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
小昊眼睛亮了亮,仍警惕地抿着嘴不说话。
农人朝小昊走近几步,“是不是……一男一女?……”
他边观察小昊神色,边描绘:“男的,高高大大,女子……嗯……”
小昊以为真是哥哥姐姐,高兴道:“你看到我哥哥姐姐了?他们在哪?”
农人暗自松了口气,“啊,你们真是一家子啊,哎哟,你哥哥姐姐可惨了,浑身的伤,那血流的……”
他皱着眉,想形容得再惨些。
小昊被风刮走,后面的战况没看到,但前面哥哥跟丁家三子打架的时候,身上的确见血了。
难道,姐姐也受伤了?
“他们在哪?”
怕农人不说,掏出一块儿压缩饼干塞农人手里。
农人握着压缩饼干咽咽唾沫,另一人凑了上来,死死盯着压缩饼干,恨不得抢过去,一口咽下。
为了快点得到哥哥姐姐的消息,小昊又摸出一块儿压缩饼干,塞给那人。
对了下眼神,二人堆着笑道:“他们在我们村养伤,跟我们来吧。”
知道是一男一女,知道哥哥姐姐受伤,小昊关心则乱,没有丝毫怀疑地跟着他们走。
曲曲折折,翻过两座山头,走了不近的山路,来到一处建在半山腰上的小村庄。
村庄残破不堪,大半房屋坍塌。
村人仨仨俩俩,目光呆滞,见到有人回来,还带回一条大狗和一个小男孩儿,才生出些许生气。
村里有股很难闻的味道,小昊不适地捂了捂鼻子。
雪夜嗅觉尤为敏感,呜呜几声,拿狗头撞小昊,太难闻了。
从岔路上过来两个推着板车的人,错身之际,板车上露出四个光着的大脚,脚上已起尸斑。
小昊转头看板车上的尸体,心生怪异。
农人给那二人使眼色,咳咳两声,解释道:
“哎,没法子,缺衣少食的,一个个的都病死了,天太热,尸体不经放。”
收回目光,小昊没说什么,问道:“我哥哥姐姐在哪?快到了吧。”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
农人加快脚步,带着小昊来到一处像是村委会大院的地方,里面架着一口大锅,锅里煮着什么东西,热气蒸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小昊皱了皱眉,雪夜突然狂叫,回身,身后不知何时围上十几个目露凶光的男男女女,正手持各式农械,盯着自己和雪夜不停咽口水。
哥哥姐姐不在这儿,他被骗了!
小昊冷冷盯着带他来的两个农人:“那锅里煮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