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无边,雪地上的梅花听了一夜自殿内传出的喘息闷哼,只觉得这移花宫又脏了~
每日勤奋不歇的江骄月早早就开始了必习功课。
只有在她娘亲推开殿门,面色宠溺、眼底餍足出来之时,她才有那么一丝丝的好奇,小心地偷瞄了一瞬。
很明显被邀月发现了。
她淡淡的一个眼神扫视过来,就让江骄月缩了缩脖子。
小姑娘正紧神色,不敢再开小差。
而听到母亲那踩在雪地上所发出的脚步声,江骄月心里越发的紧张,倒不是她怕什么,只是对比柔弱的父亲来说,邀月这个母亲一直都是严厉的。但反而正因如此,江骄月更想获得母亲的认同,对于她所布置下来的任务,哪怕再困难、再不能忍受,江骄月也想要完成,并且想要一次比一次做的更好。
邀月走到女儿的身后就停住了,她静静地看着小姑娘的动作。
像是检查功课的严师,在发现哪里不合适的时候,就会开口指出来。
而有些时候,面对小姑娘一脸疑惑,却不知该不该询问的犹豫,邀月就想起了以前教导江玉郎时的无力之感。
邀月心里叹气,眸中却也有了柔色。
她暗暗摇头,就算面对父女俩她总是嫌弃自己的武学天资没有被继承,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女儿有像江玉郎的地方,也会让吃这一套的邀月,总是能回忆起夫妻俩人间的甜蜜。
“细细感受……”
说着,邀月就如同曾经教导江玉郎一样,亲自上手。
她握着女儿稚嫩的小手,一次次的带领她挥出完美的剑势走向。
瞧着江骄月逐渐亮起了的眸子,邀月慢慢地松手,让沉浸在这微妙的变化中的小姑娘,随着自己的潜意识,一次次的自己尝试。
等到江骄月鼻尖冒出了一丝丝的汗珠,浑身却冒着兴奋劲,圆润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时候,邀月感受到了女儿希望得到她评价的期待,想了想,邀月还是道:“不错。”
只是短短的两字,却让江骄月心里的小兔子蹦跶了起来,耳朵都恨不得支棱起,那股欢喜之意压都压不住。
邀月轻咳一声,还是没有打击她,只道:“不可骄傲。”
“好的娘亲。”江骄月果断地点头。
只是她那微弯的眼睛,让邀月摇了摇头后,道:“罢了。”
接着她又道:“看好。”
邀月拿着木剑,眼中凌厉起来,她目之所视皆是剑之所指。剑气挥舞间散落在雪地上的梅花随着无形的波动震荡,又是一次让江骄月震撼的一幕。她向来知道母亲是天下至强之人,也是武林中的女性第一高手,但是却很少见到过她出手。
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她从移花宫的侍女口中了解,还有怜星姨有些时候也会跟她讲她母亲的一些事情,以及爹爹是怎么同母亲在一起的。想象总是比不过亲眼所见,在这寒天之中,艳丽的红与纯色的白,母亲执着看似不能伤人分毫的木剑,却挥出了一剑破山河的气势。
这一刻,江骄月眼中的星光骤然亮起,她知道自己未来的目标了!
……
微暗的殿内,躺在大床上的青年嘤咛了一声。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同时手朝旁边摸去,冰冰凉的触感让秦贺肆心底砸吧了一下。
哎,怎么每次大宫主精神都这么好啊。
巫山云雨之后,总是只有他这个废材在困倦不止,而醒过来的时候,亲亲娘子早就穿衣走人了。
有了外面的风雪衬托,总是会觉得有了地暖的殿内格外让人不舍。
秦贺肆在起床出去和窝在被窝里轻松的就做了选择。
他拉过了被子,细嗅着其上清冷的香气,脑海中回想着邀月昨日那身如玉晶莹的肌肤,还有那冰霜融化眼底之后,惊艳了他整夜的秀色美景……
越回忆越清晰,想着想着,秦贺肆都有点燥热了。
他拿被子蒙住了脑袋,“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接着在这大床上开始裹着被子打滚,鼻息间一缕缕的幽香钻进,他醒来没见到邀月的委屈,渐渐的没了……
……
岁月静好,秦贺肆躺在床上,双眸却放空的望着殿内的天顶。
在查看了任务进度之后,秦贺肆不得不感叹一声,幸亏当初他替邀月挡了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