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诧异的挑了挑细眉,正待想要询问怎么了的时候,少年郎自己就揉了揉他左腿的膝盖弯,委委屈屈地看向了邀月。
怜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家姐姐冷面睥睨的表情。同时还是那般冷酷地响起了一声——
“江玉郎,继续。”
“姐姐呀~”秦贺肆压低嗓子,不想再跑了。好歹等他喝几口水再说嘛~
没等他说出口,邀月就下颚微动,示意花星奴给他倒水,不准他自己下练武场。
秦贺肆:“……”
吨吨吨的干了好几碗白水后,秦贺肆抬头看着艳阳天,有那么一刻都恨不得比上个中指!
……
明月高悬,黑夜降临。
月色洒下的柔光铺在了移花宫白玉堆砌的宫殿屋檐上。
而一处偏殿下方,身着银白色宫衣的绝色佳人正与一脸颊白嫩软乎乎的少年郎对身而站。
此刻正是邀月之前说道的,将要亲自教江玉郎轻功的时候。
邀月之所以有了教江玉郎这家伙轻功的想法,还是那个原因,她不喜欢欠人情。对于邀月来说,不管之后是否江玉郎能够帮助自己神功大成,至少现在她是明白,江玉郎曾说过的有办法让她在修炼明玉功的时候,不再那么困惑受阻这件事是真的。
既然这样,受了江玉郎帮助的她,在江玉郎未对移花宫有害之前,是把他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的。
江玉郎这辈子看样子也没可能成为一流高手了。那往后他离开了移花宫,被别人欺负了,那也是丢了移花宫的面子。
邀月霸道是霸道,但是也护犊子。
既然江玉郎注定打不过别人,那就必须逃得快,免得被那些看着这小子讨厌的人抓住,把他挫骨扬灰了,邀月如是想道。
“提息静气,内力运转一周天,附着于后腰下两寸,立足于脚尖,纵身一跃……”
寂静的月色下,缥缈的嗓音缭绕在这处地域,传入秦贺肆的耳中,让他认真对待,仔细聆听。
毕竟在秦贺肆看来,能得邀月的指点,那是多少人没有的待遇。更别说,学会了轻功天下第一的邀月的身法,那以后再遇到打不过的情况发生,他至少会溜啊!
最初的时候,秦贺肆听到邀月说要教他轻功的时候,虽然前面的那些减肥课程他是真的觉得是个折磨,但是为了每晚的这个独门教学,他想想也就忍了下来。
直至两个时辰后……
瞧着无数次尝试,却连个宫殿瓦檐都飞不上去的少年郎,邀月头一次感到教一个人武学方面的事,会是这么棘手。
在少年郎又一次纵身跃上壁柱,好容易扒拉着玉瓦片,还没等他流露欣喜之色,脸上就涌现了慌张惊恐,“姐姐——”
邀月眉头紧锁,挥袖发力,无形的波动接住了跌落下来的少年郎,没让他再次摔个臀瓣开花。
邀月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道:“废物!”
这边,还在面色后怕的少年郎听到邀月嫌弃的呵斥,那瞬间抬眸望向她的眼神都黯然了下来。
少年郎黑亮的眸子仿佛丧失了光彩,气氛陷入了沉默。
邀月抿了抿唇,但是她不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对。
对于怜星和花无缺来说,只要是跟武学相关的,就算邀月冷漠无情、态度严厉并且轻蔑的看不起他们,他们也从来不会面露沮丧。
只有这个江玉郎……
邀月从未见过,一个年纪早就已经可以娶妻生子的郎君,为什么会这么娇。
又爱撒娇,又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