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拍照了,还有事。”
周千乘隔着一段距离冲傅言归扬起笑脸,似乎不愿意被人看到苏沫的样子,直接揽着人从侧门走了。
合影地点在大厅中央的圆形舞台,错落的三层台阶上,每个人的位置都是固定好的。傅言归在正中间,其他人按照和新联盟国的关系好坏和重要程度依次排开。
任意在最后面一排靠边位置,他站在一旁静静等大家站好了,刚想过去自己的位置,就被傅言归叫住。
“任会长,”傅言归站在人群中间,气定神闲地扬声叫他,“周总长有事离席,你来他的位置。”
任意在众人瞩目中,硬着头皮站到傅言归的右手边。
拍照的是新联盟国的时政记者,跟着傅言归参加过多次公开活动,还是头一次见傅言归不按规矩来。按理说,就算周千乘不在,这个位置可以按顺序递补,也可以让前排间隔空隙大一点,但不是随意能让别人插进来的。
镜头里,任意站在一众西装革履的alpha中间,有着独属于omega的脆弱美感。但记者知道这个omega并没想象中那么脆弱,毕竟任意在第四区是怎么压制住最大的帮派成为新任会长的,坊间传得声情并茂。
记者按下快门的同时心想,傅主席为了收编第四区,拉拢这样一个刚刚丧夫又心狠手辣的omega,不知道背后还要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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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言归安排何迟来接任意,这让任意松了一口气。
昨晚拍照事件经过一晚发酵,任意已经成为大家谈论对象,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任意早上在酒店大堂吃早餐,并和几个在峰会中认识的人告别时,已然感受到大家的关注和目光和以往不同。有好奇,有打量,有试探,但大多存有善意,毕竟谁也不敢恶意揣测傅言归主动亲近的人。
如果傅言归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不合规制地亲自来接,那任意就尴尬了。
车就停在平台上,何迟站在车边等,任意走出来,工作人员跟在后面推着行李。何迟开了车门,任意正要坐进去,就听见有人喊他。
任意停下脚步,回头看到正快步走来的辛秘书长。
自那次在得月台和辛秘书长的儿子辛伊发生冲突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辛秘书长还是辛秘书长,但任意已经不再是傅言归秘密养在家里的缓解剂。
“任会长。”
辛秘书长言笑晏晏,十分客气地和任意握手寒暄,和对待其他独立区代表一样,挑不出一丝不妥当来。
“这是我准备的一份伴手礼,您带回去尝尝鲜。”
辛秘书长递上一个精致盒子,里面应该是食品之类的,不贵重,任意便接过来,客气道谢。
两人又说了几句,辛秘书长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何迟,讪笑一声进入正题:“之前有慢待的地方,任会长多担待。”
这是为之前那次冲突道歉了。
任意:“辛秘书长言重了,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体谅。”
话说到这里,这事明面上算过去了。何迟一直盯着这边,辛秘书长目的达成,没必要再久留,又客气几句便离开了。
车子驶入主车道,汇入车流中,何迟稳稳地开着车,突然开口:“扳倒陆未晞,是辛秘书长帮了忙,把证据直接递到总统手里。他选了站队言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把他儿子绑灯杆上促成的。”
“有冲突才有机会,才有利益纠葛。”
何迟的话点到即止,让任意明白辛秘书长如今算是和他们一个阵营的。
“我知道,以后不会得罪他的。”
任意说。
“……不是这个意思,”何迟有点无奈,干脆直说,“你以后不用担心。”
任意便明白了。知道他曾经在得月台以缓解剂身份存在的人不多,见过他的人也不多,辛秘书长算一个。如今任意摇身一变,成为第四区代表,之前的身份必然是忌讳。何迟说的不用担心,是想让任意放宽心,辛秘书长既然是傅言归阵营的人,势必不会拿任意曾经的身份说事。
但何迟多虑了,任意一点也不在乎。
他淡笑一声,满脸写着无所谓。
何迟从后视镜里看到任意这幅表情,沉默下来,心想傅言归追妻之路怕还很遥远——一个人如果想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一定会在意舆论和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