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表现得太淡泊太深沉,人在爱情里需要一定的透明性,而她在努力让自己透明。
手指缓慢离开温热的肌肤,还没彻底退开,就再次被握住。
将温度重新传来的力道紧得梁见舒发疼,里面带着怨气和怒意,恨不得将人捏碎。
在疼痛里,梁见舒的疼痛被治愈了。
外在的痛总是好过心脏和骨髓中的痛。
她生出勇气,抱住握她的人。
熟悉的怀抱,贪念的味道,让凌挽苏在感受到温情的同时,又感到痛苦。
似是明白她在痛,在恨。搂在她后腰的手安抚性地轻轻拍着。
这又让她变得感性,眼睛开始发酸。
主动提出离婚的人若是先嚎啕了一场,岂不是太可笑。
腰后的手逐渐往上,每挪动一掌距离,便停下,继续轻拍她一会。
到达肩下时,又一路往下跌。连带烧起一片的酥意,凌挽苏往她怀里一缩,没有挣扎开的意思。
她不想停止。她明白自己的矛盾和渴求。
随之而来的,是耳畔细密小心的吻。
慢得磨人,如同方才的抚摩,留足了给人开口拒绝的时间。
凌挽苏走神地想起今天玩桌游时,梁见舒坐在她身边,身上流露出的平日见不到的俏皮与放松。
在看不惯戴远航时,梁见舒会闭上眼睛,轻轻摇头,嘴上吐槽道:&ldo;你要点脸,谈生意能不能不要这么黑?&rdo;
那时的梁见舒是鲜活的样子,面如冷月,双眸却带暖光。
此时她的唇是热的,手心也是热的。
贴上来时,会热出满心悸动。
凌挽苏记得初次见她,她从发丝到脚冰冰凉凉,却满身都是魅力。
她看自己的第一眼,她早就忘了,但自己还记得,锋利的,冷漠的,危险的。
她善于总结,进步很快,两个人合作几次以后,凌挽苏在她手下便撑不住五分钟了。
若她急些,这个时间会更短。
她太会找寻那些旁人不知,甚至凌挽苏自己都不曾注意过的软弱地方,她也虔诚而耐心地攻克着,任凭喜欢的讨饶声软软地拍打她的耳道。
她始终温柔内敛,不像从前一样,带着点让人承受不住的霸道。
姿态的更改或为刺激,或为新鲜,或为了把单一原始的行为转变成可以品尝的漫长艺术。
凌挽苏最喜欢的永远是相拥的姿势。
这能让她感受到梁见舒的存在,感受到自己与爱人有多近。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会完全拥住她,让她的心灵与身体达到同频的欢愉,换得美好的余韵。
她也将梁见舒的衣服褪下,但并未有再做什么的心情和余力。
她在肩膀上轻咬了一口,然后狠狠地亲了一会。没有开灯,但她知道会留下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