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伺候过人,动作笨拙得很,看得桃月心惊胆战的,生怕摔了殿下。
锦杪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男人漂亮的下颌线,以为是在梦中,抬手就摸了上去,发觉这人长得跟裴臻一模一样,不高兴地鼓起腮帮子,一双手捧着脸来回搓揉。
“怎么跟裴臻那个负心汉长了一样的脸?”
负心汉?裴臻停下脚步,凝视怀中人,“奴才当初只是实言相告。”
锦杪登时清醒过来,俏生生的小脸好似结了层霜,“放我下去。”
裴臻弯腰把人放下。
看他低头的样子,锦杪举起了拳头。
真想狠狠砸下去,砸他个脑袋开花,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那是实言相告吗?
分明就是戏弄!
不过倒也确实是实话,她乃金枝玉叶,是他攀折不得的。
怎么感觉她站裴臻那边了?
锦杪:“……”
于是乎,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凶巴巴地把人瞪住。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容不得你反驳。”
裴臻不理解自己当初那句话怎么就换来了一个负心汉的名声。
他想问清楚,可是锦杪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接着扫雪去吧你!”
锦杪撂下话,走得飞快。
呼~不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回到寝殿一通发泄后,锦杪心里才舒坦,困意随之袭来,躺床上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在梦里,她把裴臻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可算是解气了。
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锦杪这一觉睡了许久,又没怎么吃东西,早就饿了。
不过她却没急着动桌上的晚膳,而是吩咐桃月去把裴臻叫来。
裴臻一直在扫雪,身上带了凛冽的寒气。
他一走近,锦杪觉得雪人活了。
她将怀里的手炉递过去,“喏,给你暖暖手。”
裴臻怔住,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锦杪冲他眨眨眼,“接着呀,快暖暖。”
裴臻不明白前面还罚他扫雪的人,怎么突然就对他好起来了,他没接手炉。
“奴才不冷。”
“可我觉着你冷,等会儿你要伺候我用膳,要是不小心打翻了碗,烫着我怎么办?”
这人脑袋是被冻住了吗?白给的手炉都不要,锦杪也不等他自己接,直接给塞到了他手上。
“多谢殿下。”
裴臻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自嘲,为自己刚才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期待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