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
伏黑惠:“???”
——这是一个亲生父亲该对儿子说的话吗?
——简直太不像话了!
禅院甚尔怂恿道:“心动不如行动。”
伏黑惠黑着脸道:“闭嘴!”
禅院甚尔撇了撇嘴,转开目光,百无聊赖地看着周遭的繁华景象,眼神迷茫死寂。
——离开禅院家族,接下来他的命运就会变好吗?
伏黑惠正纠结着是不是该去街头随便找一家餐馆打个临时工攒钱,还能包吃包住一段时间,突然就被一个装扮看上去流里流气的青年狠狠地撞了一下。
但他的下盘显然比那个恶意撞他的青年要稳得多,所以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在他面前摔了个屁股墩,出尽了洋相。
伏黑惠还没有指责对方恶意撞人,那个青年便在同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然后指着他怒骂道:“你走路没长眼睛啊?是不是故意撞我?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识相的话,就快点赔钱道歉,不然小心我们揍得你满面桃花开!”
旁边几个穿着打扮跟他极为相似、一看就是流氓的青年围拢过来,形成一个包围圈封锁住了伏黑惠和禅院甚尔的去路。
禅院甚尔:“……”
——笑死,没见过上赶着找揍的人。
伏黑惠看着那只几乎要戳到自己眼睛的手,抬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语气平静道:“好啊,那我们去人少的地方谈谈该怎么赔钱道歉吧。”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既然这群人主动送上门来,他就重操伏黑哥人设,直接来个黑吃黑吧。
青年感受到了手腕上面传来的剧痛,脸色骤然一变,“!!!”
——不好,他们这是碰上硬茬子了!
03
片刻之后,伏黑惠带着禅院甚尔从一条小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有了一笔足以支撑他和禅院甚尔生活一个月的现金。
他先是带着禅院甚尔吃了一顿饱饭,然后又带着他购买了从京都前往横滨的新干线车票。
车程总共两小时三十分钟。
伏黑惠和禅院甚尔上车后,便不约而同地看向车窗外面飞掠而过的风景。
一个是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一个则是从没有见过1988年的京都,所以两人都对车窗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良久,禅院甚尔转过头去,看着伏黑惠的侧脸怔怔地发起了呆。他绞尽脑汁还是想不明白,伏黑惠为什么要救自己?这位高贵的十影法难道是在向他这个卑微可怜的零咒力天与咒缚施舍同情吗?
这种感觉很讨厌。
但是也无所谓了,见过了禅院家族那么多对自己心存鄙夷的咒术师们,禅院甚尔反倒觉得,高高在上的怜悯也是一种慈悲。所以,他也懒得深究伏黑惠究竟为什么要救自己、又为什么要带自己离开禅院家族,反正对方所做的事情,目前来说都是有利于他的。
伏黑惠丝毫不知禅院甚尔内心的想法,他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在注意自己,便掏出了目前电量还是满格的手机,静悄悄地将车窗外的风景拍了下来。
车窗上,父子二人相依的影子连同京都生机勃勃的春天,一并被记录在了照片上面。
抵达横滨的当天——
伏黑惠凭借着以前接过的几次里世界人员相关的祓除任务,找到了这个时期进行不法交易的酒吧,借着武力威慑花了点小钱让专业人士帮忙伪造了他和禅院甚尔的住民票,然后便带着禅院甚尔去了附近的区役所办理户籍登记。
禅院甚尔虽然算得上是禅院家族私塾教育的一条漏网之鱼,但好歹还认得字——于是伏黑惠就让他自己填写登记表格。
等到伏黑惠收取户籍登记表格准备要交给工作人员的时候,才发现禅院甚尔填写的名字竟然是伏黑甚尔。
为自己改了姓氏的伏黑甚尔理直气壮地说:“看什么看?我不想姓禅院了还不行吗?”
伏黑惠的心情十分微妙:“……”
——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亲生父亲跟随自己改姓,怎么想都觉得很离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