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秦氏晃着水牢的门,一声声嘶吼。
门外侍卫冷眼看着,不发一言。
我盛装环佩,去见这个罪魁祸首。
「你,竟然是你,你个毒妇,不怕遭报应!」
秦氏看到我,更加疯了,她的脸庞已经干瘦,像十八层地狱的恶鬼。
我掏出一封书信,打了她的脸。
「秦家有三罪,谋害镇国公独女,欺君,结党营私。」
镇国公独女当年并非故意打皇帝的脸,只是秦家暗中使绊子,将人掳走,颠倒黑白。
皇帝当年对我有意,是秦家公子吩咐人散播谣言,说我是陈家长女,这才让姐姐进宫。
后来弄错,也从未薄待过姐姐。
是秦婕妤知晓风声,在姐姐心灰意冷之时告诉她,皇帝从未对她有意,只是拿她当先皇后的替身。
所有事,这桩桩件件,全部推给了皇后一族。
怪不得皇帝从不踏进皇后的寝殿,他从不与皇后多言,哪里有机会听皇后辩驳呢?
当然,也许皇帝知道,他只是在等待时机,一举击败暗中窥伺的毒蛇。
他们秦家打的一手好算盘,阴谋诡计还是在受刑时才尽数吐露。
「你血口喷人,我秦家世代忠良,怎会背叛陛下!」
「秦公子暗中勾结外敌,运送大批火药进京,只待中秋节宴,所有人都会被炸死。」
我看向她,打破了她最后狡辩的幻想。
「若陛下没有察觉,死的就是所有朝臣,你还敢说,你们秦家忠心耿耿吗?」
秦氏死了,死在水牢中。
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疯魔了,在狱中拼命撕扯自己的衣裳,又吞老鼠,活活折腾死的。
事情解决后,我自请离宫,去了别院。
那儿有棵青梅树,闲暇时,我就坐在底下看书。
冬日萧索,梅子树也枯了,光秃秃的没什么颜色,我却最喜欢。
江美人熬到最后成了江妃,每隔一月就来探望。
皇帝也来过,我从不让他进门。
两次之后,他就放弃了。
没什么别的原因,死了的人无法回来,我跟他都是罪魁祸首。
我有时候挺恨自己,如果不是那年踏青,兴许我们一家还能避祸。
如果我能早早看出皇后那条线,兴许柳美人不至于放弃生命。
可太迟了,所有都太迟了。
皇帝是皇帝,他顾全大局。而我,是最为小气糊涂不分世事的蠢货。
蠢货陈昭昭不能再让自己过的舒坦了,我得赎罪。
日子过了很久,我每每辗转反侧,想到的都是后宫各个女子的面庞。
有给我梳妆的侍婢,也有捅娄子的江美人。
有时候梦到柳美人抱着猫,笑意盈盈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