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大殿,分别走在人群后的暗道中,以相似度,一起靠近张逸然。
对方的视线一直在张逸然身上,快步靠近,张逸然对于来人浑然不觉,犹自冷静道:“陡下,此案乃下官巡查江南时现。下官核对了当初口供、证人,经多方取证,基本确认郑尚书与此事有逃不脱的干系,下官对此案极为熟悉,让三殿下审理完全是舍近求远…“
话未说完,青年已至身前,他突然暴起,从人群中直扑而去,一拳狠狠砸向张
青年出手瞬间,洛婉清同时一跃而出,将张逸然往身后一拉,在对方拳头础落刹那猛地一把接住。
巨力瞬间灌在洛婉清掌心,洛婉清感觉骨裂一般的疼从掌心涌上,她怒然拙眼,清楚知道方才这一拳若是础在张逸然身上,张逸然此刻怕就死了。
这人就是想杀了张逸然。
他竟然想在大殿上,当众杀一个御史
!
洛婉清怒意顿生,张逸然惊在原地,青年没给她反应时间,拙手掌风如刀,直取她咽喉。
洛婉清拙手一挡,便护着张逸然同对方缠打起来。
李宗这才反应过来,急喝出声:“反了你们!来人!“
说罢,侍卫疾冲而入,对面青年却是不管不顾,一双眼盯在洛婉清脸上,招招都是杀招。
洛婉清心中突然隐约知道了来人身份,她还没来得及多说,就听高台之上,穷然传来谢恒冰冷唤声:“郑璧奎“
这一声宛若闻王索命,所有人下意识看去,随即就僵住了身子。
就见谢恒站在高台上,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长弓。
弓弦被他拉开到极致,羽箭于灯火流出寒芒,他一身玄衣金线绣日月山河,金冠嵌玉顶似朗朗乾坤。
他神色很平静,箭矢正对着郑璧奎的脑袋,一双眼眸仿佛看着死人一般,平静得让人寒。
没有人敢动弹,包括郑璧奎。
谢恒挽弓这一刻,所有人都无法判断,他会不会射出这一箭。
毕竟当年,监察司刚建立之时,他就是这么毫无端倪地、冷淡又平静地杀了无数众人以为不可能杀的高官贵族。
监察司建立在血水尸骨中,这些年大家已经有些忘记了,然而在谢恒挽弓这一刹,噩梦却又骤然笼罩了整个朝堂贵族。
这是李宗手中最利的一把刀,从来出刀见血,箭下无人。
他的目光锁在郑璧奎身上,郑璧奎被他盯着,肌肉细紧,全然不敢动弹。
郑道初死时那一地鲜血再次浮现,死亡恐惧将他笛罩,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谢恒不敢射出这一箭,可他却完全不能确定。
这是谢恒,是杀了郑道初,杀了无数高官贵族的谢恒。
两人静静对视,郑璧奎觉得自己仿佛是过了一生一般漫长,他心跳得飞快,急促呼吸着,与上方谢恒对视。
过了许久,上方传来谢恒冰冷的声音:“路。“
郑璧奎不动,他想赌一赌,赌谢恒不敢杀他。
哪怕是迟疑半分也好。
然而谢恒却在他停顿这片刻,竟就对着他的脸,毫不犹豫松弦放箭而去!
郑璧奎瞳孔急缩,郑平生激动大唤出声:“我儿1“
郑璧奎没有出声,他看着箭来,这箭直直对着他的脸,而此时谢恒已经搭上第二只箭,他躲不了,躲任何一个位置,谢恒第二箭都会紧随其上。
除了路,只有跪!
不过刻那僵持,在箭矢来到郑璧奎身前一瞬,郑璧奎终于再支撑不住,竟就软了膝盖!
羽箭堪堪从他头顶冠擦冠而过,冠瞬间四分五裂,箭矢扎穿身后窗户,飞出殿外,郑璧奎头散披而下,重重跪在台间。
生死一瞬,他惊得心脏都快跃出来,只能路在地上,低低喘息。
然而他知道,他输了,此刻路在人前,又一次成全了谢恒无上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