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微动,意识到她要说什么,他心跳不由得快起来,面上犹自镇定:“为何这么问7“
“其实公子喜欢有阳光的地方,“洛婉清思索着过去和崔恒相处时的习惯,打智着周遮,缓声道,“观澜惯来风雅,虽出行于夜色,却最爱晨光。公子,“洛婉清转眯看他,“我想带你去有光的地方。“
说着,洛婉清朝他伴出手:“跟我走合7“
不可以。
谢恒脑子里清楚知道,他不该跟她走。
他很快就会失控,很快就变得难堪,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最狼狐的模样,只想自己一个人待在这无尽的黑睿里,熬过这段最狼狐的时光。
可是他开不了口。
他看着她伸在面前的手,第一次那么清晰意识到。
他讨厌这个地方。
他讨厌这里阴暗潮湿的环境,讨厌停歇不止的水声,讨厌连烛火都照不明的黑睿,讨厌自己一个人。
其实他害怕,他害怕戒断曼陀罗所带来的痛苦,那种痛苦一直刻在他的骨肉里,他每次想起来都会害怕。
他盯着洛婉清纤白的手掌,急促喘息着,洛婉清见他反应,不由得笑开。
她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桌面放着过去崔恒日常所带的面具,洛婉清拿起银制面具带到自己脸上,谢恒注视着烛火中带上面具的女子,见她走到自己身前。
洛婉清刀锋斩向锁铿,锁链断裂刻那,谢恒感觉仿佛有无数枷锁同时碎裂开去。
洛婉清一把搜起他,领着他往外奔去:“走吧!“
谢恒衣袖从桌面匆匆扫过,他顺手把桌上小盒一捞,随后跟着洛婉清一跃而上,打开密室大门。
密室门开动声音当即惊动外面朱雀,朱雀持刀闵门而入,扑向洛婉清刻那,谢恒拙手将玉冠一掷!
朱雀不敢接谢恒玉冠,惊得往旁边急跳,洛婉清趁机搜着谢恒跃出窗户,朱雀惊慌出声:“公子1“
音落刹那,周边无数暗卫一跃而上,洛婉清不敢出刀,拙手搜了钱袋中的铜板,朝着周边一洁而过,铜板击向众人刻那,洛婉清搜着谢恒见缝急逃入小巷,随后跃入民房,几个起落,便转到大街。
监察司的人追踪水平远常人,被洛婉清阻了两次,还在紧追不舍。
洛婉清干脆
带着谢恒冲进人流,监察司的人不敢太过扰民,只能跃上房檐,左右紧跟着追。
洛婉清拉着谢恒在人流中疾跑,谢恒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轻松。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斩断了锁链的鸟儿,振翅高飞在这天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只拿头看扬州天空,感觉眼前出现幻觉,仿佛是漠北绚烂的极光绽放在半空,而洛婉清在这一片光怪6离中,成为他唯一能看清的人影。
他注视她,追随他,整个人飘飘欲仙,他知道这是药效,可那握着温热的手掌,却是他从未如此确定掌握的真实。
监察司没有人比洛婉清更熟悉扬州,洛婉清带着监察司的人绕了两园,便甩开了跟着的追兵,随后又绕回谢府,取了她绑在门口马,带着谢恒一路奔向郊外。
谢恒搅着她的腰,靠在她背上,他闻着风里的水汽,感受着洛婉清身上的温度,十月底的寒风与她的温度交织,成为他在迷恋不过的存在。
洛婉清领着谢恒回到她在竹林中租下的小屋,在她推开门瞬间,谢恒捧着她的脸就吻着她压到墙上。
曼陀罗的气息从他唇齿传来,他急切亲吻着她,索取着她。
洛婉清推着他往床榻上去,他却像一条缠绕在她身上的蛇,不肯离开半分,等两人一起倒在床上,谢恒倾身上来时,洛婉清骤然反应过来,将他翻身一压,急道:
谢恒喘息着抬眸,洛婉清压着他的手腕,坐起来认真道:“我来。“
谢恒一顿,随后压住所有冲动,逼着自己躺回去。
他头散开,衣衫凌乱,被斩断的铁镣还在手腕上,衬得他肤色越苍白。
他目光盯在洛婉清身上,欲色在墨色眼中翻滚,惯来清贵俊美的五官染了艳色,仿佛一朵染了毒的花,再不遮掩,肆意绽开来,引诱着路人垂,送命于他。
洛婉清喘息着盯着面前人,与他静静对视,他明显有些焦躁,却又被他惯来沉静压制。
过了许久,谢恒终于忍不住开口:“惜娘?“
“我有一个问题,“洛婉清盯着他,突然愚起来,“既然圣照太子还活着,上一世的梦里,你为什么会选择李归玉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