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韩母也不会还保留着几分真性情和玩心。
韩母性格爽朗恣意,大概是生活得很如意,脸上总带着笑,不像她的母亲,美则美矣,眉宇间总带着几分忧愁和凄楚,连笑容都是苦涩的。
是什么让她们这么不一样?
不仅是经历,还有性格,如果当初她娘也像韩母一样,性格肆意一点,有将军府撑腰,大不了和离,在大周朝和离的夫妻并不少,可她娘总是委屈自己,让自己端庄、贤惠、大度、忍耐……
韩景沉就道:“我妈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想一出是一出的。”
裴曼宁点点头,看向他:“放心吧,韩同志,我不会多想的。”
韩景沉看她一眼,见她目光沉静如水,一点也没有小姑娘家的娇羞,一般小姑娘别人提起什么对象、婚姻什么的,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脸红羞涩,但裴曼宁没有。
反倒是他,因为他妈的话,莫名有点心烦意乱。
他心里又有点不得劲。
难道他的定力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到了邮局,裴曼宁就先去寄画稿,因为她经常来这里寄东西,工作人员都已经认识她了,笑盈盈地说:“小裴,又来寄东西啊?”
裴曼宁笑道:“嗯,还是寄到沪上。”
“正好,你的汇款单又到了,刚刚还说让人去通知你呢,现在不用了。”
裴曼宁熟门熟路地填好单子又交了邮费,又领了两本画稿稿费的汇款单,总共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回过头来,就看见韩景沉在那边打电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不好走过去听,就准备出去等他,刚刚把笔交给在旁边排队的人,那人就惊讶地出声了。
“嗳,是你?你也在这里寄信啊?”
裴曼宁抬头看向面前面容清秀腼腆的少年,眼中还有尚未退去的惊喜,面容有点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你是?你认识我?”
“啊?你忘记了?上一次我们坐同一辆火车,你坐我对面,”少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叫宋红均。”
裴曼宁这才有点印象:“记得。”当时他和同伴还问她去柳荫胡同坐哪班公交。
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好像是在南京的一家出版社插画部门做学徒?
“对了,你也住在这附近?”
韩景沉一边打电话,一边注意着裴曼宁这边的动向,看到一个少年红着脸和她搭话,下意识地皱起眉,表情也冷峻起来。
现在的小男生怎么回事?随便和人家漂亮的小姑娘搭话?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那边,心不在焉地回电话,嗓音沉沉:“知道了,过两天我就把妈劝回去。”
“嗯。”
“到时候再说。”
“这件事我会写报告上去。”
看两人就这样聊起来,漆黑精锐的双眸就不善地眯着,裴曼宁平时不是很有警惕心吗?怎么和陌生人谈得这么起劲?不怕人家居心叵测?
“行了,爸,我先挂了。”说完一句话,他就挂断电话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