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路之鱼怔怔地凝视着这一切,眼中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二叔。”
原来,这十几年杳无音信的人已经长眠在了这里。
少女神情紧绷,慌乱无措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之前的冷静、游刃有余卸去之后,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她抿紧唇瓣走上前,正当众人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时,岂料,路之鱼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咚’地一下,路之鱼朝着两座墓碑跪了下去,“二叔、二婶。”
见状,路思归也跟着跪了下去。
小孩的脊背挺得笔直,可头却耷拉下去,白嫩的后脖颈裸露在视线当中。他跪在双亲面前,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这是路思归鲜少会露出的脆弱的一幕。
或许跟被打回原型有关,变成小孩后他的心智也全然没有之前那么冷静了,情绪一变再变,容易失控。
就像现在,理智告诉他,哭泣是一种懦弱的行为,但他就是不可避免的落泪。
因为,眼前这两个人是他的爹娘,是他血脉的来源。
他抬起头,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来,“我们一家人看来都不得善终。”
这个世道对他们来说,还真是不公平。
“月姨。”
路思归抬头望着江柳月。
一听这个称呼,江柳月的整个身子彻底一僵,她一手捂着口鼻,深邃的眼眶中再次泛起泪水,哽咽着开口:“小少爷,婢子当不得起您这一声姨。”
“当的起。”路思归道,“您是为了我爹娘才在卧龙寺当了尼姑的吧,这十几年也一直是你在为他们守墓。”
“月姨,能告诉我我爹是怎么死的吗?”
少年擦了把眼泪,声线即使压的低也改变不了孩子的奶音。
江柳月犹豫了下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跪在路思归身旁默默祭拜的路之鱼突然出声:“告诉他吧。我想,他能接受。”
如果说路之鱼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路思归心中腾地纠紧,那种不妙的预感越发扩大,他扭过头,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路之鱼看,“你知道?”
“嗯。”
路之鱼跪在他身边,没有看向路思归,默不作声地等待着江柳月的回答。
这件事只能由江柳月来说,因为她是见证者,也因为,她代表了过去。
即使她知道这件事情的全貌,可那又能怎么样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