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员外大怒:“混账!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学习礼仪学的东西吗?”
“不尊长辈,不知廉耻,跟男子私相授受,真是丢尽了我们江家的脸!”
他指着江词,气的胡子翘起,面色铁青道:“你当那姓路的是什么人?为父早就打听清楚了,那人不过是仗着自己兄长的名头在外胡作非为,据他同行人说,他们这次下山是为了历练,为了除祟,可他倒好,整日在那醉仙楼吃花酒,若是这样也罢,便是吃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竟然哄骗的你与你同了房,如今还怀了这孽畜,他不顾忌你的名声,你爹我还要脸!”
“是我勾引他的!”江词盯着江员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从未哄骗过我,是我自愿的。”
江员外眼睛都瞪大了,“你!混账!”
江词继续说道:“阿情看着纨绔,为人风流,可实际上他不通□□,待人真诚,一颗心全放在了我身上,他会想尽办法逗我开心,会为我找来我所有想要的东西。爹爹以为是他哄骗了我?不,他对我从来发乎情止于礼,就连站在我身边脸都是红的。我想要让他留下,所以,才与他同了房。”
江员外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词,他的瞳孔地震,接着脸色涨红,气的一巴掌打下去,“啪”的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江员外发了狠,掌掌带风,仿佛铁了心要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打死,而往常向来疼爱女儿的江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既不阻拦也不劝诫,任由江员外动手。
等到江员外气消的差不多了,才派人将江词带回房中,好生看管。
又过几日,江员外再次出现在江词面前,温声细语,仿佛又恢复了最初和蔼慈善的父亲模样。
他给江词看好了门亲事,只要将这个孩子拿掉,就能把她嫁过去,对方是县令之子,江员外要将江词送过去当个侧室。
江词当然不同意,于是江员外就命令江柳月将打胎药掺在她的饭中,给她灌下去。
“我自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待我极好,我做不出这种事,将这件事偷偷告诉了小姐。”
“那后来呢?”
“后来……”江柳月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小少爷早产,老爷要让人将少爷丢到乱葬岗去,刚生产完的小姐跪在老爷脚边苦苦哀求,可是老爷不同意,最后,小姐逼不得已妥协了,她同意去服侍李大人,只求老爷能容得下她的孩子。”
路思归双拳攥紧,脸色发青,死死盯着江柳月,艰难道:“后来呢?我娘她怎么死的?”
江柳月的眼波闪了闪,眼中泛着淡淡的水色,“新婚当夜小姐就上吊自尽了。”
“她说,她这辈子生是姑爷的人,就算死也不会让旁人碰自己一下。”
路思归一愣,须臾,眼圈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发红,他怔怔地盯着江柳月看,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着,让他几近喘不过气来。
“小姐死后,李家嫌小姐晦气,第二日就将尸体送回了江家,老爷大怒,叫人将小姐扔到乱葬岗去,不许任何人替她收尸,要让她曝尸荒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