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站在那里,口吻堪称平和的说出了这幅完全不符合他外形的话。
他一贯表现的冷,平日里也不爱说话,突然说了这么多,难免让人觉得新奇。
路之鱼看着他,还没想好措辞该怎么继续扯谎,便瞧见路思归拽着她的手,眉眼压下,显然是沉不住气了。他侧过眼望了商孟州一眼,不咸不淡道:“你不是想知道么?我的事我会告诉你,用不着一个外人来插手。”
外人一词被他加重了语气。
说罢,他拉着路之鱼快步离开了客栈,看起来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他没有回头,自然也看不到在他拉着路之鱼走时,少女那笑弯了的双眼。
她也没转身,而是抬起另一只手朝着身后挥了挥。
望着路之鱼那副没心没肺跟着离开的背影,商孟州烦躁的皱起眉头,气鼓鼓道:“哇!小鱼儿也太过分啦,这要是传出去,本少主的面子往哪儿放?要是让少伯知道我在这里调戏女人,一定会来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让我为我祖宗着想的。”
就在商孟州嘀嘀咕咕时,一道少年音从身后而来:“可是,一开始明明就是阿州哥哥顺着师父的话往下接,却莫名其妙的背题了。”
商孟州循声转头。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袭红袍的贺思明,小孩单手持着剑,站姿笔直端正,将自己的气息隐匿的极好,才导致没有被路思归发现。
这些日子下来,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贺思明很聪明,只要稍加点拨,无论是哪方面,都在向着路之鱼靠近。
他抱剑而立,眺望着路思归气腾腾拉着路之鱼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小师叔还是太嫩了,不了解师父和商孟州这两个人加在一起的心眼子。
什么妥协,什么求饶,那全是装出来给他看的。
偏偏,他上了当。
与此同时,路之鱼被路思归拉着来到了另一边的客房里,腾地把门一关。
少女此时就站在门边,看着路思归的举动,慢悠悠地挑起眉梢,她刚要张嘴,还没说话,路思归就先她一步道:“大伯没教过你吗?”
“……什么?”
路思归蹙着眉头:“男女授受不亲,你要和外边那个黑心狐狸保持距离。”
“啊?”
“他竟还想让你服侍他?不要脸!无耻之徒!”
小孩骂了半天,路之鱼大概琢磨来味了,她本想张嘴为商孟州辩解两句,但看他那气冲冲的样子,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只不过,她一想到莫名其妙就背上色徒称号的少主……
少女悠悠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