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正品茶,望见元软到来,面上没有笑意,只是略粗犷地点了点头,嗓音沙哑:“元姑娘请坐,我们慢聊。”
元软没多说,盈盈端坐在中年男子对面,等待着对方率先开口。
生意场上某些时刻靠直觉,元软总觉得以李宏的面相根本不像是细腻、心机多的生意人,而且说话也透露着一股风尘气息。
李宏没看出来元软的小九九,清了下嗓子说:“今天邀请元姑娘来着实打扰,前几天听到品茶大会误判姑娘的茶,老夫偶然看见雨花茶,所以请姑娘来说说话。”
元软眼中含笑,果然叫她猜中了,李宏是为雨花茶请她来的,幸亏她早有准备。
“我们元家小门小户,您实在是抬爱了。”元软莞尔。
“这雨花茶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我想问问姑娘,您这雨花茶从何而来?”李宏开门见山,而后稍微做了下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品茶大会要参加的茶种必须是正规的,并且有历史可以追看,这点我们要先问清楚。”
“原来如此。”元软点点头,面子上还是笑得很温和。
她心中却道:这大叔明显不相信我们元家能有这种好茶叶,并且对雨花茶有所图谋才请我来应天楼,不然检验茶叶来历需要他兴师动众请我吃饭?
看破不说破,元软还是很给面子的,“这是我爹的遗物,临终前交给我,指望他发家还债呢。”
“遗物?”李宏长臂放到桌面上,鼻腔中出了一口气,“这么说元姑娘从祖上便是茶商,元姑娘对雨花茶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经营、贩卖?”
这大叔东问西问,就是不直白说明目的,还是在打探她的底细。
反正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直接告诉他好了。
“经营我们肯定是要的,不过目前还没有太扩大规模,我还没着手办。”元软如实相告。
“原来是这样……”李宏若有所思,而后他又问道,“我看姑娘如此年轻应该没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吧?这往后的营商可不好做啊。”
元软愣了一下,察觉出点端倪,顺着李宏的话头接,“您说的对,我的茶艺还有精进之处,未来还未可知。”
“嗯。”李宏放下茶盏,似乎就是在等她这一句话,他直白道,“既然姑娘较为青涩,这雨花茶质量又如此上乘,砸在姑娘手里岂不可惜?”
“您何意?”元软问。
李宏瞅着她的眼眸,倒是有几分老谋深算,“姑娘,你看这样,倒不如把这雨花茶出个价卖给我,也省的到时候经营费力气,你正好也不懂。”
元软心脏微震,说没失落是假的。
好嘛,这李宏拐着弯子套她的话,还请她到这应天楼来吃饭,合着最后最终目标是收购雨花茶。
看来雨花茶在大梁还真是个香饽饽。
元软没吭声,伸出细指喝了口茶,少顷才冲李宏笑道:“您说笑了,我们元家欠着一百两的债呢,就靠着雨花茶还,怎么可能卖呢?”
元软死咬着雨花茶不松口,倘若李宏给钱还了元家的债倒是个办法,但一顿饱和顿顿饱她分得清,细水长流才是正道,况且她还有系统任务要做,怎么可能撒手。
元软一番话叫李宏也思考了一会儿,元软提起一口气,提出了不同的想法,“如果您对我们家的雨花茶有意,倒不如给我们家投些银子怎么样?四六分成?”
李宏中意雨花茶,但好处落不到人身上没用,所以元软诱导他往自己身上想。
这回轮到李宏纳罕,“姑娘方才不是说自己资历浅薄吗?这做生意也要看回本,那倘若我投的银子姑娘都给我败光了,该当如何呢?”
元软失笑,“我确实是资历浅薄,不过您慧眼如炬,不如现在就试试我的实力,看能不能给你们家弄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