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缩着脖子,疯狂后退到门边,做出了随时准备出逃并跑出五公里追逐赛的准备!
老孙头无语地看着她:“……干嘛呢?”他抖了抖手中的长方体小东西示意,“过来接着。”
秦柳颤抖着嗓音,怂怂地问:“什,什么啊?先说好,禁止携带一切管制刀具、易燃易爆物品以及非法物品,还有蓄电池、电瓶……”
她之前在火车站兼职过一段时间的安检员,可以说背得滚瓜烂熟,倒着都能一字不落地写下来!
况且这会儿越紧张,嘴越是巴巴地停不下来,仿佛是自动播放倍速的小喇叭!
老孙头被她吵得头都大了,连忙打断:“停停停!你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易燃易爆?我能拿啥易燃易爆的东西?”
秦柳满脸不信任,依旧卷缩在角落,警惕性十足:“那你要给我什么啊?”
“钱啊!”老孙头的白眼都快翻到天际了,用力抖抖手中的小东西,没几下就把折成一团的钱抖平整了。
秦柳微微靠过去一看,果然是一张棕红色的五元钱。
秦柳:……
竟然不是小刀吗?
她被自己“总有刁民想要谋害朕”的想法臊得整张脸胀得通红,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试图解围:“啊哈哈,还真是钱啊,大爷你别说,你这钱叠起来倒真是挺像小刀的,挺花哨嘛!”
老孙头气得嘴都快歪了,愤愤不平道:“你这臭丫头,难不成我会害你啊?”
秦柳回忆了一番他曾经的“光辉事迹”,诚实地点点头:“也不是不可能。”
卧薪尝胆什么的,苦肉计什么的。
老孙头被她这番话气得更是眼睛都瞪圆了,把钱往床边一丢,嫌弃道:“把钱拿走之后赶紧消失,和你说上两句我就头疼,我看你是天生克我的。”
秦柳捡起那张五块,举着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花样,很是纳闷:“您给我这钱干嘛?”她突然反应过来,火速把钱放下,连声拒绝,“这可使不得!我纯属义务劳动!熬个药也没多久的事儿,您不用给我工资的。”
“谁说是熬药给的工资了?”老孙头皱眉。
“不是啊?”秦柳眼里闪过一丝茫然,“那难不成是买药的钱?这也不用啊,当时买的时候就是直接从您兜里拿的,这再给就多了。”
“谁说是买药的钱了?”
“啊?”这下秦柳是真的满头雾水了,“那您无缘无故给我钱干吗?还给五块,这么多呢。”
老孙头先是淡淡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在脚底停留了半天后,头才扭到一边,含糊其辞地小声说:“拿去买个新鞋,都不看看自己的鞋坏成什么样了。”
嗯?
秦柳随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双鞋上裹满了土和泥,鞋底从半截断裂开,像是生了个东非大裂谷一般,甚至就连两根松松垮垮的鞋带头都已经开线。如果不说,根本看不出来曾经的它是一双干净的小白鞋。
她赶紧难为情地挪着脚,又尴尬地摸摸脑袋:“这鞋子啥时候坏成这样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你说说,现在这鞋可真是不经穿啊。”
“不经穿?”老孙头听到后冷哼一声,“汇安市厂子里产的鞋那是出了名的质量好,我穿着它天天下地干活也见没坏成你这样。”说完他又低头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鞋子竟然比昨天看时更破了一点,鞋底的尾端甚至已经开始脱胶了!
老孙头光是看就止不住地窝火,忿忿不平地训斥:“你一个姑娘家的咋能这么不爱惜鞋子?你看看才一天,鞋底都要掉没了,你这样还怎么当弟弟妹妹的榜样?”
秦柳撅着嘴,表示自己很无辜。
算算她今天去过那么多地方,还徒步走了十几分钟的路,鞋子如果没坏才怪呢!
“算了算了。”老孙头已经没力气生气了,挥挥手嘱咐道,“快点拿着这钱去常南镇买个新鞋穿,国营商店还有几个小时才关门,你现在去来得及。”
“来不及了。”
“哪里来不及?”老孙头看了眼床头挂着的表,“这不是才两点吗?哪里来不及?”
秦柳委屈巴巴道:“走路来不及的,我试过,刚才就是从常南镇走回来的,所以鞋子才会坏这么狠。”
老孙头听了后直接震惊:“走回来的?自行车呢?我记得你家不是有一辆二八大杠吗?”
说到这里,秦柳更是无辜了:“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