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医松了手,忽然问了句:
“婕妤最近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云姒被这一句问得脸色有点白,她攥住了谈垣初的手,反常之处?
细想一下,她这段时间的反常之处其实不少,容易犯困,情绪敏感,总觉得食不下咽。
待细想这些异常时,云姒脸色却是越变越古怪。
这些症状,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秋媛也意识到什么,呼吸一紧:“主子最近很容易犯困。”
四周妃嫔听出了什么,心底都咯噔了一声。
谈垣初反握住了云姒的手,没想到只是让常太医来替女子看看膝盖上的伤,居然还能查出其他问题,再听秋媛的话,脸都冷了下来:
“你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发现异常居然不早点上报?!”
秋媛砰一声跪下,她跪得一点都不含糊,云姒听见了清脆的闷响声,她不自觉地蹙起黛眉。
秋媛埋头:“奴婢照顾不周,请皇上降罪。”
云姒隐晦地拉了拉谈垣初的衣袖。
谈垣初瞥她一眼,没再对秋媛发难,问向常太医:
“她怎么样?”
常太医虽说是太医院院首,但术业有专攻,他擅长的绝非是妇科,云姒的脉象又很浅,他一时也没能有太大的把握,只好再细问一下:
“婕妤有多久不曾来月事了?”
此话一出,谈垣初再迟钝,也意识到女子是什么情况,他陡然偏头看向女子。
云姒也是一脸懵地看向他。
秋媛立即回答:“从行宫回来后就没有。”
不等谈垣初冷脸,秋媛给出解释:
“您之前给婕妤开了药调理身体,曾说过要一段时间才能见效,奴婢一直记在心上,而且,您前些日子才来给婕妤请过脉。”
先不说主子曾经月事来的本就不规律,秋媛没法刻意去记主子月事的时间,再说,盼雎殿的平安脉一直没断,谁能想到主子会在这种情况下有孕,却还没查出来?
常太医顶着谈垣初的视线,有点头皮发麻,不得不解释:
“女子有孕初期是很难诊出脉象的。”
谈垣初不想听她们推卸责任,目光沉沉:“云婕妤到底怎么回事?”
整个殿内,不止谈垣初想要知道答案,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常太医,常太医只觉得压力格外大,恭敬道:
“云婕妤脉象如珠滚玉,如果臣没有诊错,云婕妤应该是滑脉。”
云姒察觉到谈垣初握住她的手重了些力道,他没有表现出过多惊喜,但云姒却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殿内些许哗然。
经过常太医和秋媛的几问几答,其实众人已经有了心底准备,但当真的听到答案时,还是不免觉得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