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许丹青接听着电话,眼神死死盯着我离开的方向。
后背再次升起一阵毛毛汗。
好在对方只是看,却没有更激进的举动。
我彻底松了口气,瘫软在后座。
在回旅馆的路上,晚会上发生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
厉景行那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回荡在我脑海。
他还真说对了。
我可能真的快没有脑子了。
厉景行只知道我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缺席。
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和父亲一样。
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9
晚宴之后,我战战兢兢上班。
连着好几天都不敢走到无人偏僻的角落,生怕许丹青突然蹿出。
好在,一切好像都是我多虑了。
这半个月下来,他似乎从我的世界被抹去了存在。
我也很顺利在公司附近,找到了租金便宜地段又好的房子。
中介说房子主人出国,想找个干净爱收拾的姑娘维护房子卫生设备,钱不钱的无所谓。
恰好,我附和所有条件。
看着银行卡里,扣除了房租剩下的余额。
我叹了口气。
看来想要还清所有的钱,还要再过段时间。
虽然厉景行不缺钱,可我还是想钱还给他,给这五年画上句号。
这五年里,我们几乎像普通情侣一样相处。
厉景行肠胃不好,又格外挑食。
我发现后,就主动承担起家里的晚饭,他很喜欢吃,几乎餐餐光盘。
每次,吃完饭他就主动去洗碗。
像正常情侣,我们朝夕相处。
每年,我过生日的时候,厉景行都会抽出一天时间陪我。
去年,他带我去了游乐场,礼物是一个哆啦A梦。
这是我最喜欢的动漫人物,因为它对大雄几乎有求必应。
厉景行说,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
只要将写好心愿的纸条塞进哆啦A梦的口袋里,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帮我实现。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可在他的期待中,我假装没想好,将哆啦A梦收了起来。
厉景行笑骂我傻。
我才不傻,我只是担心我会像父亲那样,变得谁也不认识了。
在我记忆中,我的父亲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可这样的好男人,因为生病,渐渐变得了冷漠与人疏远,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父亲失忆,在我十二岁那年失踪,是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