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苡没有生气,心有郁结而已,叹气说:“我想不明白,明明是那个人的儿子犯了错,他怎么可以无理取闹伤害你们。”
“你想不明白的事在检察院不奇怪,接触到的有比这次更离谱的事。”靳俞寒习惯性地玩她的头发,大掌穿过她散在床单上的头发,温柔地抚摸玩弄。
温苡咂舌:“见过比他更坏的人?”
靳俞寒:“嗯。”
不愿多说,也不想给她看到这些恶意。
温苡回想那晚不小心看到案宗里恶心可怖的现场图,手落在靳俞寒的脸,嗓音微微发哑:“见过各种各样的恶意,你……受得了么?”
靳俞寒:“小喜,我挺不喜欢和你说这些的,有些恶意你不必知道,开心生活就好。”
不仅心疼靳俞寒,也感叹他这份职业的伟大。
“如果是你,我想知道。”温苡靠在他的胸口,一如那晚,想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想替他分担压在心上的苦楚。
靳俞寒抱紧怀里的妻子,选了最温和的话说给她听:“刚学习法律专业,看过不少案例,确实会因为人性的恶感觉不适应,逐渐接受,心变得麻木,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坏掉了,甚至会表现得冷淡。”
“坏掉……”温苡抬头,凝视着他,听到这个词特别的不好受。
“已经能自洽了,也能和恶意继续抗争。”靳俞寒愿意把心路历程告诉温苡,想给处在迷茫的她一点鼓励。
温苡:“靳俞寒,你们为什么……能一直坚持从事这份职业啊。”
靳俞寒:“因为任职那一刻说出口的誓言,忠于法律、维护公平。”
“你们好厉害。”温苡笑得甜津津的,心里为他骄傲。
靳俞寒拇指摩挲她的脸颊:“这是我们必须做到的,不是什么厉害的事。除了誓言,每个检察官都有自己的信仰。”
“信仰?”温苡觉得这个词太高大尚了,“你呢,你有吗?”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是什么?”在温苡的印象中,信仰应该是特别牛的事挂钩,好奇靳俞寒的家国情怀是什么。
良久,靳俞寒轻声说:“你。”
她是他的信仰?
温苡愣住:“……也能是信仰吗?”
“能,你同誓言,一样重要。”靳俞寒坚定回答。
她就是他的信仰。
他的声音温柔,温苡如同礁石,被冲刷着,为他变成千形万状。
“靳先生。”
听到她的称呼,靳俞寒漫不经心地掀开眼皮。
四目相对那刻,温苡情不自禁问了缠绕在心头的话。
“我能吻你吗?”
她好像有点懂自己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