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打石浔,完全是为阿茶出气。
李琼伸手搂着石婳往外走,幽然:“这世上有两种死亡,第一种为肉身,第二种是从他人记忆中消失。”
水婧儿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回答。
余者也深感茫然,不知他发哪门子感慨。
唯有石征懂得。
他目送一行押送着两车珍药远去,感慨:“朕终于明白他为何立志横扫六合,肉身终有穷尽时,不灭的唯有民族魂,他的高度,朕万万不及也。”
汪瑾眉开眼笑。
死结打开就好,就是代价有点大。
尤其南方五路诸侯的十一宗师,至死也没能和圣师说上一句话。
死得真冤!
临出宫,虚除正罡忍不住回头,满脸不甘:“琼儿,就算不让我坐坐龙椅,你好歹让我去后宫抓几个妃子回去啊。”
李琼和颜悦色:“那些妃子是婳儿小妈,她的小妈就是我的小妈,爷爷,你这样做辈份就乱了。”
虚除正罡醒觉过来,身体微抖。
李琼转头:“岳父大人抓几个回去暖床,这辈份就对了。”
虚除宏盛瑟瑟发抖:“琼儿开玩笑了,我不好这口。”
虚除沁朵抿嘴而笑,你要是真不好这口,乌兰巴托的左贤宫里怎可能有那么多王妃。
害怕挨打才真的,哼!
……
礼部太常寺之下,设翰林医官局。
从里头出来后,两车药材变成七辆。
就这还不够,四五品大武夫手持皇帝颁发的征药令,散向洛阳内外城,横扫各大医馆和大药店。
药车数量很快又从七辆发展成长龙,大伙如狼似虎,形同蝗虫过境。
突然,李琼调转骡子:“走,去趟河南府府衙。”
众人心知他是了恩怨去的,纷纷拍马跟随。
洛阳内城府衙称京兆府,掌皇亲贵族刑事。
外城便是河南府。
抵达河南府府衙,府尹唐光治在大门口迎接,惶恐跪拜,整个身体抖如筛子:“罪臣唐光治恭迎圣师大驾。”
吏从及衙役们见状,吓一大跳,集体扑扑跪成一片。
李琼不动声色:“知道我是谁了?”
唐光治苦涩点头:“禀圣师,当年之事,罪臣不敢推脱罪责,但需申明一切系出自原太原知府闻德裕授意。”
消息已经传来,圣皇、太上皇、圣上共同低头认错,这才保住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