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两年时间,彼此彻底易位,他甚至已经没有与人家说上一句话的资格。
世事之讽刺,莫过于此。
天下武夫本是三档,只因有了李琼,它变成了四档。
虚除宏盛当初感慨之语,诉尽天下武夫心声!
广场上,内心苦涩的何止沐淳风一人。
石浔枯坐废墟上,眼睛扫过毫发无伤的儿子石征,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
初神境剑招,所斩的不仅肉身,还有精神。
那称之为道伤。
若非三位二品大宗师联手,自己刚才就算不死也要留下永生难以修复的道伤。
你是婳儿亲爹,我还是她亲爷爷呢。
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也忒大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呀。
任盈走到身前,脆声:“老头子,东华宫不去了吧?”
“还去那遭人嫌干嘛。”
石浔苦涩摇头。
寿安之战,东华宫弃盟约而退,已宣告与他彻底分道扬镳。
任盈伸出柔若无骨的玉手,抿嘴而笑。
一笑,百花尽低眉。
年已六十二的她乌发如墨,娇颜如玉,不见一丝皱纹。
何止是风韵犹存,简直堪称天底下的第一尤物。
六十二岁,于三品后期宗师而言,形同凡人的临近四十。
别说容颜确实未老,就算想生,还是能生的。
果真,岁月从不败美人呐。
石浔看得有些痴了,老半晌才伸手搭上去,由其拉着起身。
不就一顶绿帽子么,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啥好鸟。
这媳妇好好洗洗,勉强还能用!
这一刻,劫后余生的石浔杀李琼之心彻底没了,只想牵着她安静渡过余生,如年轻时与她初见一般。
他有股灵魂升华的感觉。
另一边,道尊云坤轻叹:“李琼乃杀伐果决之辈,于他而言,只要能力足够,但凡别人露出点苗头就扼杀在摇篮里,若真无覆灭石氏之心,焉能容忍你们三次。
石英,你怎越活越糊涂了啊。”
石英老脸发红,低头不敢应。
石征告罪:“是弟子糊涂了。”
云坤摇头:“不,你还没明白自己糊涂在哪。洮县到洛阳,以他们脚程,两三天即可抵达,却偏偏用去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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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的这十天,你们肯定猜测他是心怀恶意,想激你们擅杀逃离洛阳的官员和豪门大户,自乱阵脚吧。”
众人愣住。
石征愕然:“难道不是吗?”
云坤气恼瞪眼:“痴儿,大晋门阀林立,痼疾已深,不用猛药已难根治,河西道之举难道还给不了你丝毫启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