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再稍稍寒暄,李琼直奔主题:“爷爷,泰昌情况如何?”
“只怕与唐门相关之人再无一个生还者,不过琼儿无须挂心,自古一将功成万古枯,哪有乱世不死人的。”
唐行舟说出此话,不见丝毫悲伤。
大子一房,特意全留在了泰昌。
并非心狠,而是小家如大国,为子孙后代计,该舍就得舍!
李琼朝季哈儿扔去轩辕剑,伸手抱过花解语怀中的孩子,走向城中。
小丫头并不怕生,只是很不喜欢战场的血腥味,捂着小鼻子,怯怯不敢看。
她梳着对丸子头,白白胖胖,很招人稀罕。
众人尾随入城,七手八脚的扶下老太爷季约年。
自有殓师送棺棺椁,将老爷子安放在内,纹丝不动的抬往侯府。
路上,阿狸没忍住,低声追问:“公子,下一步呢?”
“等!”
李琼只回一字,伸手扶棺,再不说话。
……
子时后。
叶智、姜清晏、季贲率天才少年、近卫、八极门、云水阁等核心高手,超过八十个四品大武夫抵达洮县。
而后,所有人目光全聚集姜清晏身上。
她俏脸微红,低声:“公……公子,寿安一战,县衙陈孝、常春阵亡,城卫百夫长李娆、帐长许志许猛兄弟等九名将官阵亡,城卫及民团另阵亡超五百人,勉强仅剩一半。
来犯之敌,包括活杀堂数十名精锐,尽数诛杀,未曾放跑一个。”
好事未成,喊先生太见外,她只好跟着莫颜落喊公子。
“爷爷、无期,你们各点满一百名五品武夫,随我进京踏平太初宫。”
李琼发衣猎猎,声如幽冥。
牺牲唐门,牺牲老叔季约年,牺牲寿安超过五百兄弟,一切只为清秋阁那六声巨响。
现在,便是挥师洛阳的时刻。
“好。”
唐行舟、季无期振奋而去。
唐门四百子弟兵死得其所。
季约年也死得其所。
……
黎明时分。
洛阳,太初宫太仪殿。
严谨皇袍加身的石征高坐龙椅上。
自昨天早朝,他便坐在此处,至今滴水未进,不曾挪动半分。
殿下,满朝文武大员也陪站至今。
很多文臣年老体衰,禁不住熬夜,累到面色发白,身形摇摇欲坠,仍咬紧牙关,苦苦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