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学富和宏山家,原本一家在村东,一家在村西,平常往来不多,相处平淡。
本来也是,毛学富不是啥好货,平日小偷小摸惯了,确实没几家人愿意理会,也就只是因为是一村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碰面了随意招呼而已,表面上熟络,也只是为了让他歪主意不要打到自家头上而已。
蜜蜂温顺,不去招惹,不会有什么问题,感觉是顺风顺水的事儿。
偏偏毛学富会去偷蜜,被宏山跟到家门口,理论几句,不承认不说,转回来养葫芦蜂。
这就是有意针对了。
被葫芦蜂咬死那么几群,又跑了那么多,宏山本就不大的一个小蜂场,一下子毁了一半,宏山哪能不怒。
陈安都开始怀疑,自己建议宏山到老宅去养蜜蜂的事情,是不是对的。
村里人相互间打架的事儿不少见,打了也就打了,只要不动刀枪,弄出很严重的伤残,那就不算什么大事儿。
输了自己认怂完事儿,非要揪着不放,村里找个人评评理也就完了。
如果还不行,那就上派出所。
可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一个养蜜蜂,一个养葫芦包,都是养蜂,自然是各说各有理。
尽管不少人挺讨厌养葫芦蜂的,周边的瓜果,被马蜂咬过,那就坏了,别人从旁边过,还得防备着,要知道,马蜂也是有领地意识的,越是强盛的马蜂,领地范围越大。
往往很多时候,只是从旁边经过,不去招惹,也完全可能被蛰,总让人胆颤心惊,尤其是孩童,更要小心。
马蜂可不像蜜蜂那么温顺。
当然,也不是不能养马蜂,要养去山里养,没那么大破坏力,捕食各种害虫也挺好。
这样的事情,如果真去评理,估计大部分人也不会站到毛学富那边。
毛学富自己也应该心知肚明。
大概也正是因此,被宏山揍得躺床上下不来那么严重,却也没有找人评理的意思。
却听冯丽荣接着说道:“蛋子哥过来就是想问哈,有啥子办法,让毛学富再不敢养葫芦包。”
陈安想了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我明天去村里看看,正好也将从乌鸦窝里边弄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送到大村子,还给村里人,顺便也将搅马蜂的几个地方跟大家伙说一哈,省得到时候有人误闯过去呗螯。”
蜂巢被搅,无疑是最大的干扰,这些葫芦蜂、七里游、大土甲,是最凶的时候,理应让人知道。
顿了一下,陈安接着问道:“对了,那两只乌鸦还在不在?”
冯丽荣想了一下说道:“早上还看到在周边林子里飞,中午过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了,应该是走远了吧!”
陈安点点头:“走了最好,不然圆圆、滚滚得烦死,招财也跟着遭罪。”
他说完后,回屋找了一个罐子,往里面倒了些高度的苞谷酒端出屋外,让陈子谦打手电照着,然后将堵着竹笼的棕毛取掉,快速倒扣在罐子口,几下拍打,让里面的大土甲落入罐中酒水里。
被酒水一泡,那些大土甲蜂飞不起来,狂振着翅膀相互踩踏着往外爬,但折腾没多久,终究逃不过被酒水熏昏、淹死的下场。
足足折腾了十多分钟,终于将那些大土甲蜂全给弄到罐子里泡着,不小的罐子里,大半是大土甲蜂。
陈子谦看得直咧嘴:“那么多蜂泡出来的酒,得浓到啥子程度哦,我直接怀疑,到时候泡出来,这酒敢不敢喝。”
“有啥子不敢的嘛,大不了到时候兑点酒不就行了,再说了,不仅仅是喝,还可以擦,用来擦的话,还是浓点好!”
陈安是一点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