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兰急忙将淑儿拉到自己身边,哭诉道:“老爷为何这般对淑儿,淑儿只是照实说话,这贱婢确实形迹可疑,无故前往凝霞苑,就因为涉及孙小茹那个贱婢,老爷就不管吗?”
郑老爷被大夫人气的不行,伸手指着她,“你为何心胸如此狭隘,她这么些年可曾招惹?诺不是你次次克扣孙小茹的月钱,我也不会让亦儿去给她送补汤。”
郑老爷此言一出,大家心里都明白过来,亦儿会出现在凝霞苑附近,不是因为偷了什么东西,而是奉老爷的命令去给二夫人送补汤。
但只有亦儿知道,送补汤是在她碰见巧慧的后一天,郑文远这是有意要为自己开脱。没想到他表面对二夫人不管不顾,其实心里还是在意二夫人的。
巧慧见风向变了,立马跪下磕头说道:“老爷饶命啊,都是珍珠让我说的,我也是被逼无奈,若不照着她的话污蔑亦儿,她们就要打死我。”
巧慧这一出,立时把矛头踢给了姜言兰和珍珠。
珍珠一脚提向巧慧,“你个贱婢,胡说八道些什么!”
亦儿见巧慧改口,便接着说道:“珍珠姐姐,老爷面前,你竟敢这般无理,是谁给你的胆子?”
珍珠一听,知道自己越矩,赶紧跪了下来,“老爷,珍珠一时情急,珍珠知错了。”
“我听说,珍珠你的月钱才三两银子,但平时的花销却远远大于这个。”
“你胡说,你自己手脚不干净,别想污蔑我。”珍珠争辩道。
亦儿命人拿出一个盒子,让珍珠指认。
珍珠一见这盒子,便害怕起来。她平时仗着自己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作威作福,收了手下人不少好处。
亦儿那日无意间撞见她小心地将这个盒子放在床下,便好奇地将其偷偷打开,不料竟有这么多宝贝,还有大小姐郑梦淑的耳环,正巧是那对嵌着红宝石的。
现在想来,是荷香偷了这耳环来讨好珍珠,这丫头倒是聪明,知道借机将这耳环的事瞒了去,不管是谁拿的,都能将罪责推的一干二净。
亦儿将盒子打开,大家见里面都是首饰,都十分惊讶,一个丫鬟竟然能有这么多财物。
郑梦淑上前一看,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耳环,说道:“这不是我的耳环吗?怎么会在这里。”
珍珠害怕极了,不管她现在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她,她只好拼命磕头说道:“老爷饶命,夫人饶命,我也不知道为何这耳环会出现在我的盒子里。”
珍珠看向大夫人,希望大夫人能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开口为她求情。
没想到大夫人却只是眼角瞥了她一眼说道,“珍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敛不义之财,你太让我失望了。”
大夫人岂会不知珍珠的作为,只是珍珠还算忠心为她办事,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下当着小王爷的面,她显然打算放弃珍珠。
穆白看了一圈,这小宅子里的热闹倒是不亚于宫廷了。他看向亦儿,这一切应该都是她早安排好的,见她游刃有余,毫无畏惧,穆白也放心不少。
见大夫人不愿帮自己,珍珠只好继续跪在老爷面前苦苦哀求老爷饶命。
只是珍珠平时就嚣张跋扈,落得如此下场自是无人替她说话。
“来人,把珍珠拖出去杖责一百,拉去送官。”
珍珠这小小的身躯,自是熬不住一百杖责,这是要被活活打死的节奏。
大夫人见势不妙,也不再多说什么,先行带着淑儿和婉儿退了下去。
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穆白轻声对郑文远说道:“听说郑府有个琴园,里面收藏了许多好琴,不知郑老爷可否让亦儿带着我去看上一看。”
郑文远处理完家事,心神俱疲,有些乏了,没想到这穆小王爷竟然还有兴致,但琴园已经被他封了许多年,听说当年郑岳就是因为学琴之事,惹得郑老爷不悦,后被赶出家门。郑文远一气之下,便封了琴园,不准府内再出现丝竹之声。
但小王爷开口,他又不好直接回绝,便说道:“琴园尘封已久,怕是积了许多灰,小王爷身份尊贵,还是让亦儿带你去花园转转吧。”。
穆白本就不是真想去琴园,只是想和亦儿单独谈话,便也同意了。
“你在这府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