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本想跃窗而出,却不料被亦儿一手抓住,拉进了大衣橱。
她示意楚珩不要出声,轻声说道:“外面有人来了。”
楚珩一脸无奈,他自然知道有人来了,如今躲在这衣橱之中,万一搜查时打开衣橱,任他们二人怎么说,也怕是说不清。
楚珩眉头微皱,看她的样子,反倒是自信的很,她不会是觉得自己选择躲在这衣橱之中做的极好吧?
应进才和马尚书走进房内,略略看过一番,走到这衣柜面前,亦儿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应进才正想打开,他的随从进来说道:“应大人,大理寺的仵作来报,马天少公子的死因有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走向那随从。那人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听完,面露难色,深深地看了一眼马尚书,欲言又止。
马尚书急切说道:“所谓何故?应大人但说无妨。”
应进才命李仵作进来,让左右都退下,屋内只剩下马尚书、李仵作和他三人。
李仵作缓缓道:“令公子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三更天,身上并无受伤的痕迹,因是死于血气翻涌,且其体内含有大量液体——虎酒。”
这马天少平时就花天酒地,照这仵作的说法,是他□□攻心,血气过旺而死。
若是如此,也说得通。现场确有许多虎酒,这虎酒可壮胆养精气,更能使人血气翻涌难捱。
马尚书自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儿子是因自身不检点,丢了性命,若是真将此结果公之于众,马府颜面何存,朝廷颜面何存。
“不可能,你方才说三更天,可当晚的舞女四更天的时候,见我儿子还是好好的。”
应进才也一下子被问住了,据凝凤楼舞女的供词,她们是四更天离开的,离开时,马天少还坐在帘后看她们跳舞。
应进才深深看了李仵作一眼,问他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李仵作见应大人看他,心想着难道是自己昨晚饮酒过多,记错了?于是连忙改口说是四更天。
“你身为仵作,死亡时间都能记错,应大人,我要求换个仵作重新查验。”
“李仵作,此案关系到朝廷大臣,你怎敢如此随便下定论。”
吓得李仵作立马跪在地上求饶,亦儿通过衣橱门的缝隙,宛如看戏一般有滋有味。
衣橱内空间本就狭小,空气渐渐稀薄,一股淡淡的香味充斥着二人的鼻子。
什么味道,好香啊。衣橱内放着零星几件衣物,亦儿随手翻了翻,衣橱内的衣服尽是些女子暴露的衣裙,这马天少还真是风流成性。
只一瞬,亦儿忽觉得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眉目眩晕。
楚珩发现亦儿的古怪,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亦儿两眼看着眼前的楚珩,只觉他越发俊秀。她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只是身子渐渐发软。
见她要倒去,楚珩怕碰出声响,惹人耳目,急忙伸手将她扶住。亦儿半靠在楚珩的怀中,抬头看向他,转而狐媚一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楚珩只觉她的眼神分外迷离,瞬时意识到这香味不对,屏住呼吸。亦儿微微抬头,两人双目相对,距离瞬间拉近。
亦儿弯起嘴角,笑起来很甜,看着眼前的人,楚珩的心仿佛也跳漏了一拍,她情不自禁地要亲上去,下一秒,便被楚珩用手掌击晕了过去。
看她倒在自己怀里,楚珩倒像是松了口气,皱眉看着她,此女当真能帮探云阁找到琴谱?
若不是老阁主在遗信中写道,戴白银铃铛之女能助探云阁寻到绝世琴谱,楚珩是绝对不会带着她办案的。
应进才因验尸有误,就带着马尚书以及手下的人前往大理寺,亲自督查仵作验尸。
楚珩等到人都出去了,猛地一脚踹开了衣柜的门,马天少竟然在舞衣上下药,若是自己在里面再带上一会儿,怕是也要撑不住。
楚珩稍稍定了会神,看来要去一趟凝凤楼,此案的关键还是在那三个舞女身上。马天少既然起了这等歪心思,昨晚又怎会放那三个舞女安然离去。
他无奈看了亦儿一眼,只得将她一把抱起,回了探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