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跟皇后闹的那般厉害,皇后更是逼他长跪宫中丢尽颜面,梁广义跟皇后分明不死不休”
“那有没有可能,他之所以长跪于宫中,是因为你们闯出的祸事太大?”
纪王说话直白至极,连半丝颜面都没留给他们:
“梁广义沉浮朝堂半生,你们以为你们那点儿动静能够瞒得过他?”
“他早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也早知道你们根本不会成事,可你们闹出的那些烂摊子却已将他拖入浑水之中。”
“皇后从未逼过他,他不过是想要替他和梁家自保,想要与你们撇清干系,免得被你们这群蠢货拖进了无底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惠王等人仿佛被雷击中。
不可能。
怎么可能!!
如果梁广义从未曾向着他们,如果当日他跪于宫中就已经是做戏,那岂不是意味着之前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忍不住都是看向梁广义,就见他神色平静未曾反驳纪王的话,而且听着纪王那些嘲讽面上连半丝波澜都没有。
梁广义似是看出他们眼底那丝期冀,像是已入绝境的赌徒,哪怕技不如人也不想承认自己从最初就已满盘皆输,他开口直接掐灭了他们那丝念想。
“他说都没错。”
梁广义说话时平静:“皇后早就知道你们行事,从段志儒三人归京开始,你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次筹谋,与惠王每一次见面都在她默许之下。”
“若非皇后娘娘想要借你们扰乱京中误导北陵,若非她想要找出藏在京中的北陵探子,借他们给北陵传递消息做一场大戏给他们看。”
“从你们三人擅自回京第一次见惠王,从王怀鲁背叛陛下选择世家那一日起,你们早就已经没了性命。”
“留着你们,任由你们行事,不过是皇后做的一场局。”
他,惠王,纪王,其他世家,宗室亲王,乃至整个朝堂京都,都不过是皇后用以布局的棋子,所有人都结局早就已经注定。
闵安几人脸色惨白,段志儒三人更是神色大丧。
惠王全然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而他想明白后也知道了纪王刚才为什么骂他们是蠢货。
他不甘心地死死看向梁广义:“所以,南齐战事根本没出问题?”
“是。”
“萧厌没有失踪?西疆入了战局都是假的?”
“是。”
惠王死死捏着拳心,掌心已然见了血,他面色狰狞看向梁广义:“那当初刑部的事情,石家的事,还有后来皇后借故逼迫世家筹粮,还有岑光”
“都是假的。”
梁广义垂眸看着惠王,眼底并无半分幸灾乐祸之意,他只是极为平静的说道:
“岑光的确是反了,但当夜便已伏诛。”
睦南关送回京城的书信,全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