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夫人怒声道:“你我皆是替北陵做事,筹谋这么多年乱了大魏皇城为的也是汗王的千秋大业,你主子派你与我结盟,我是顾全大局才答应与你联手,可你居然敢背信弃义。”
“之前在城中你便擅自让人提前动手,如今更是暗算于我,你就不怕汗王知道今日之事后怪罪?!”
那人身量不算精壮,说话时嗓音透着几分暗哑:“夏侯令背着汗王隐瞒大魏和南齐之事时,又何曾怕过汗王怪罪,况且我虽然让他们提前动手,你们不也安全出来了?”
“你!”崔少夫人勃然生怒。
那人却是神色平静:“鸣珂,我已经让你带人平安出城,将大魏皇后给我。”
“你要她做什么?”
崔少夫人应该是鸣珂,她抓着棠宁脖颈,望向那藏头藏尾的鼠辈眼带试探:
“此人乃是大魏皇后,也是大魏新帝失踪后唯一能够稳住大魏朝堂之人,只要她死在这里,大魏皇城必乱,世家与宗室朝堂倾颠,城中更会血流成河。”
她掐着棠宁时稍稍用力,就看到她眼皮轻颤着显然已经醒了过来。
鸣珂未曾松手,反而看向对面:“你既是初云公主府的人,奉命来乱大魏朝堂以利前方战场,就该将她毙命于城中以乱人心才是,可为何之前执意让我将人生擒,而且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陆家废宅之中藏有密道?!”
她很早之前就已经被送来大魏,混入白家替代白家女娘嫁入崔家这么多年,早已探得京中各家底细,虽不说全然知晓却也知道个大概。
她是亲眼看到陆家是如何上下赴死,无一人生还的。
当初陆家既有密道,为何陆家上下除了那陆九安外居然没人逃过?
而且他们今夜出城时亲眼看到过那密道位置有多隐蔽,就算有人指点他们也找了很久才找到,可就是这么隐蔽的地方,眼前之人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微眯着眼。
“你和陆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公主府和宗聿部的人,他们什么时候跟大魏世家有了勾结?”
那斗篷之人声音冷淡了几分:“我家主上可从未曾过问过,当年国师是如何将你送进白家的。”
“你已拿到你家国师想要之物,将人给我。”
鸣珂却丝毫没有放手之意,眼前之人月余前突然出现在京城,可从头到尾都未曾露过真面目,他帮着她搅乱世家浑水,帮她取信宋棠宁,甚至就连今夜之事也有他手笔在内。
他给她的感觉太过危险,且每次出手都让人猝不及防,最重要的是,她从未曾有多在意他们同是为北陵办事。
鸣珂能感觉到他对于国师府的不屑,这人是冲着宋棠宁来的,她眼下怎么可能将唯一能够保命之物交给他。
眼见对面之人有动手之意,她猛地一收手,就听棠宁难受的闷哼了声。
“站住!你们别过来,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