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所点之处酥酥麻麻的,裴源行只觉得血脉贲张。
她不知道她这是在折磨他么?
云初回过神来,问道:“先前受的伤,是被人用鞭子抽打出来的么?”
裴源行只是喘着粗气应了一声“嗯”。
云初也没再追问下去了。
她知道他武功高强,一般人怎可能近得了他的身,哪怕是那些会点拳脚功夫的,也绝没有办法动他分毫。
细细想来,只可能是他被责罚了。
她伸手将那瓶药粉递还给他:“是侯爷责罚了你么?”
她问得有些没头没尾,可他却马上领会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仍是简简单单地“嗯”了一声。
她蹙了蹙眉头:“是何时发生的事?”
以前他的背上是没有这些伤的。
裴源行静默了几息,才道:“你离开侯府后。”
分明只过了数月,他却觉得日子漫长的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
她的心尖轻颤了一下:“侯爷真狠心!”
抽得那么狠。
裴源行不是侯爷的亲生儿子么?侯爷竟也狠得下心。
裴源行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愤愤不平的意味。
她是替他觉着委屈么?
这么一想,嘴角竟不自觉地微微翘了起来。
云宅。
差下人将来客送出了门,邢氏见书房里只留下了他们夫妻二人,说话间竟有些得意忘形了。
她笑吟吟地看着云修:“我说这几日我眼皮怎地总是跳个不停,我一时糊涂,竟还以为是要发生什么灾祸,害得我两夜没睡好。我怎就忘了呢,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跳的可是左眼皮,自然是预兆着会发生顶顶好的事,今日可不就应了这预兆么?”
云修一贯刻板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点笑意,嘴上却依旧不忘含蓄几句:“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倒先乐呵呵起来,没得让人知道了被人笑话!”
邢氏睨了一眼云修,嗔怪道:“男婚女嫁,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么,旁人只会想要沾沾咱们云家的喜气,为何会要笑话咱们?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额角,“方才顾家太太说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她的心思还不够明显么?顾家太太那么多年来都没上过我们云家的门,今日突然造访,谅必就是他们顾家要她过来探探咱们的口气!
她见云修面前的茶盏已空了一半,赶忙起身殷勤地替他斟满了茶,试探地道,“老爷,您对这门亲事是怎么想的?”
云修终归是一家之主,云初又是他的亲生女儿,她总得先问问他的意思,别弄到最后,云修心里并不喜这门亲事,让她一个人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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