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敢如此,不过是初儿的意思。
初儿不愿出面,那他便当作没发现她也在吧。
他轻咳了一声,脸上不自觉地带着些不自然:“你们家二姑娘她在么?”
闻言,青竹朝站在身侧的云初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云初轻轻地摇了摇头,眼底的悲切之色还未散去。
青竹会意,忙回道:“二姑娘这会儿正在睡晌午觉,怕是不方便见世子爷。”
她顿了顿,语气透着点心虚,“世子爷若是有什么事,就请告诉奴婢吧,世子爷只管放心,待二姑娘醒来后,奴婢定会一字不落地将话转告给二姑娘。”
裴源行神色一黯,像被灼伤一般从大门上挪开了视线。
云初跟他分明就只隔着一道门,却要丫鬟推说她歇下了。
她不愿见他。
为了卢家的那桩事,她心里还怨着他。
他低垂下眼,掩去眼底的落寞,淡淡地道:“那我改日再来。”
脚步声逐渐远去,青竹透过门缝确认裴源行已不在屋外了,才低声问道:“二姑娘,世子爷这都专程过来了,缘何不请世子爷进来坐坐呢?”
云初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我不想见他。”
裴源行心情郁结地坐着马车回了侯府。
下了马车,他径直去了居仁斋。
今日在年家胡同吃了闭门羹,换作是旁人,他早就怒了,偏生跟他避而不见的那人是云初,他便狠不下心来了。
小厮风清端来了热茶,随后又默默退下。
裴源行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略显茫然的目光终于清明了些。
将卢弘渊送入大牢,其实也是无奈之举,说到底,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护住云初的姐姐和她肚里的孩子。
前世云初在那场大火中逝世后,没过了多久,约莫是二月底的时候,卢弘渊酒后失手伤了云婉,那个时候云婉已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他还记得,那日属下来报云婉的孩子没了时,他望着窗外屋檐下挂着的吉祥结发呆。
那时候他竟还想着,幸好云初不知道此事。
重活一世,他不是没想过其他法子。
他特意挑选了几个做事伶俐的丫鬟,预备着找个机会起码将她们当中的一人送入卢家当差;也曾暗中调查过卢家那几个在云婉屋里伺候的家生子,想着收买其中几个下人替他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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