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一行人逛了一个时辰,连兴致最高的顾湘玉也开始喊累了,几人才打道回府。
顾湘玉和云初依依不舍地道了别,云初主仆三人进了宅子将门阖上,顾家兄妹俩才原路返回胡同口。
顾湘玉踏上脚凳,眼角余光看见顾礼桓身形一僵,她侧目看向他,话还未问出口,顾礼桓已叮嘱她:“你先上车。”
顾湘玉不安地捻着手指:“大哥?”
“无事,只是刚好瞧见一个熟人,你去车里等我,我过去打个招呼,去去就来。”
顾湘玉上了马车,抬手掀开车帘的一角,偷偷看向外面。
顾礼桓走到站在不远处的一位身量颀长的男子跟前,跟那人说了两句话。
顾湘玉好奇心顿起,换了个姿势,愈发仔细地打量着那男子。
她不由一愣。
那不是裴世子吗,他怎地来了年家胡同?
莫非是为了云初?
隔得有些远,她虽屏息聆听,却仍听不见顾礼桓和裴源行说了什么。
不消片刻,顾礼桓便丢下裴源行,挑开车帘上了马车。
他屈指在车壁上敲了敲,车夫会意,不敢耽误,挥起马鞭朝马匹身上一抽,驾马离开了年家胡同。
顾湘玉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忍不住问道:“大哥,适才跟你说话的那位公子,可是北定侯府的裴世子?”
顾礼桓抿紧了唇,压下眼底的情绪,从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嗯”,算是默认了。
顾湘玉兀自追问个不停:“他怎地在此,可是找云初有什么事?”
裴世子不是已经跟云初和离了吗?若说他不是为了来见云初,她是不信的。
顾礼桓微阖着眼一言不发,摸不准他是在闭目小憩,还是只是不愿跟她搭话。
顾湘玉知道纵使她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索性也不再追问下去,撩开车帘,回头瞥了眼马车后头。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离他愈发远了,车外光线昏暗,一丝月光洒下,朦朦胧胧间,只能看见裴源行仍驻足在原地,掌心向上,垂头望着被他握在手中的东西。
分明还是那个高大的身影,可不知为何,他独自一人站在寒风中,看上去竟落寞到了极点。
前两日云初便收到了晋王妃派人来送帖子,邀她明日一道前去建安长公主设的赏花宴。
云初并没什么兴致赴宴,可一想起平国公府老夫人寿筵时,若非晋王妃出手相助,仅凭她一人拿出时间上的依据替自己辩白,怕是轻易不能让人信服。
晋王妃这份恩情难能可贵,眼下既然晋王妃主动邀她赴宴,虽依然不觉着赏花宴会有多有趣,却也不愿拂了晋王妃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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